來不及跟蕭衍打聲招呼,她便急匆匆的回了沐府。當蕭衍回到府裏沒有見到她人,問了周管家才知道孫氏病逝的消息,本來是要過去看一看,可經過前院走廊,他便看見王妙嫣站在走廊盡頭,看著滿園的景色神色複雜。
蕭衍微微皺了眉,剛想折身避開,王妙嫣卻轉過頭來看見了他,她上前拜下:“妾身給殿下請安。”
蕭衍冷冷嗯了一聲,故作匆匆狀:“本王還有事,你先回去吧。”說完他便要走。
“殿下請留步。”王妙嫣不由上前一步說道。
蕭衍掩了眼中的不耐,緩緩轉過身看著她,下一刻卻微微眯了眼,今日的王妙嫣與平日不大一樣。他若有所思的盯著她:“側妃是有話要對本王說?”
看著他犀利深沉的眼眸,王妙嫣的心跳不由漏了半拍,眼前這個俊美英氣凜然的男子是她的夫君,可是直到今天她才能好好看看他。她的美眸中泛起濃濃幽怨,妝容精致的臉也盡顯哀愁:“殿下,您真的打算一輩子都對妾身不聞不問嗎?”
“怎麼?側妃對本王不滿?”蕭衍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漫不經心地開口。
將他神情不以為然,王妙嫣積蓄已久的怨氣猛地躥了出來,她上前一步,美豔的臉上有了一絲冷傲之氣:“殿下,妾身不是小門小戶的女兒,妾身好歹也是國舅家的千金,你不能這樣對妾身!”
蕭衍被她的話激得不由笑了起來,他緩緩靠近,帶著玄鐵指套的手一把鉗住她的下頜,冷冷一笑:“國舅家的千金又如何?嫁進了衍王府,就得守本王的規矩!”
他字字冰冷,周身森冷的寒氣陡然迫人,王妙嫣被他眼中的寒氣一顫,冰冷的觸感令她渾身都汗毛倒立,本來想好的說辭瞬間忘得精光。
她勉強穩住心神,連忙拉住他的手臂急急說道:“殿下,妾身的確是王皇後的侄女,嫁給殿下也是她授意,可是殿下,妾身跟您是一條心的……啊……”
話還未說完,她隻覺下頜傳來一震劇痛,痛得她直直臉色發青!但是今天好不容易才等到了這個機會,她斷斷不能放棄,於是她咬著牙繼續說道:“殿下,你聽妾身說,王皇後要妾身監視殿下,偷取殿下的兵符,可是妾身斷然不會那樣做的……殿下……”
聞言,蕭衍手中的力道這才緩緩減輕,深眸淩冽的掃過她煞白如紙的臉。見他終於意動,王妙嫣連忙賠笑道:“殿下,妾身既然嫁給了殿下,那對殿下便是一心一意,斷不會因為王皇後就背叛殿下的。”
蕭衍冷冷鬆開手,微微轉動著手腕,那一個個尖利的爪被劃出森冷詭異的弧度。不知為何,他卻忽的笑了,王皇後竟然想偷取他的兵符,真是天大的笑話!
“殿下,往後王皇後的任何動靜妾身都會事先告訴您,妾身隻是希望您能明白,妾身是殿下的人,不管殿下對妾身如何,妾身的心始終都在殿下的身上,因為殿下是妾身的天,妾身這一輩子隻能依靠殿下。”王妙嫣看著妖嬈俊美的側臉,心頭不由一悸,臉也微微泛紅起來。
看著她泛紅的臉頰,蕭衍冷冷勾唇,原來如此,跟他說這些,為的,不就是他的寵愛嗎?半晌,他才上前執起她的手,聲音愈發魅惑難擋:“這才是本王的好愛妃,看來本王這些日子的確是冷落了你呢……”
當夜,蕭衍宿在了王妙嫣的廂房。沐縭孀本是要在沐府守靈,可是沐之遠萬萬不敢留她,按南燕的規矩,即便孫氏是她的娘親,可到底身份低微,她是王妃,斷斷不能留下守靈的。
回到王府已是深夜,沐縭孀便聽著凝萃悶悶不樂的前來稟報,說完,她冷冷撇了唇,不發一語。許久她才憤憤不平的說道:“娘娘的娘親剛剛病逝,那王側妃便趁虛而入,生生把殿下給勾了去,真是好手段!”
沐縭孀的心情本就甚是沉重,再聽聽凝萃的話,她心中也無端的煩厭起來,終是懨懨閉了眼,淡淡開口:“不要胡說,她是側妃,殿下宿在她那裏也是應該的。”
“可是娘娘……”凝萃還想再說,可沐縭孀忽的睜開眼,她終是在她清冷的眼神下悻悻閉了嘴。
“行了,我乏了,你退下吧。”沐縭孀扶著酸脹的額頭說道。
見她疲累的緊,凝萃眼中泛起一絲心疼,微微歎了口氣悄然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