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得她還一副賢德的嘴臉,說出這樣一番話!旁的人不知道,她卻清楚的很!沐縭孀因為小產落下了不能生育的病根,蘇寧兒隻要成為王爺的妾室夫人,來日若是能誕下一男半女,她沐縭孀就能名正言順的將孩子拿過來撫養!到時候她的王妃之位就更加穩當的不可撼動!
王妙嫣越想,手中的絲絹便捏的越緊,姣好麵容發白,心中氣極,卻是氣得反而笑了:“王妃姐姐說的是,這府中隻有姐姐與妾身二人,的確是冷清了些。可是那蘇寧兒不過是一個卑賤的村姑!即便隻是做妾,她也不夠格!”
“姐姐讓這樣卑賤的人上了殿下的床,就不怕旁人取笑殿下嗎?”她冷冷盯著沐縭孀,強自壓住心中的火氣問道。
“側妃似乎忘了,這裏是北陵不是南燕。就連當今皇上的宮妃,也有不少是出生平民。而蘇寧兒身世清白,別說是給殿下做妾,即便現在皇上選秀,她亦是有資格入宮參選的。”沐縭孀似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與王妙嫣多做糾纏,淡淡說完便起身往涼亭外走去。
在經過王妙嫣身旁時,她忽的又止住腳步,看著她冷冷一笑:“側妃悶了一個月,就在這裏好好賞景吧,順便想想你要如何做才能讓殿下眼中看得到你。不然再這般下去,我還真為你擔心,你這側妃之位怕是難以保全呢。”
說完,她不再看王妙嫣一眼,下了涼亭喚來凝萃便回了自己的院子。王妙嫣被她的話氣的直直陰沉了臉,一旁的王麼麼亦是老眉緊皺,如今娘娘不得王爺喜歡是事實,自來到北陵,王爺還從未在娘娘房中留過一晚,就連一起用膳亦是少的可憐。
“沐縭孀!你等著瞧,我不會讓你得意太久的!我現在無法扳倒你,難道還對付不了一個村姑嗎?!我不會讓你稱心如意的!”王妙嫣看著那抹遠去的窈窕身影,冷森森的的說道。
王麼麼一聽,老眉皺的更緊了,不讚許的搖頭道:“娘娘,切勿被怒氣蒙蔽了心智啊!奴婢知道娘娘心中的苦,在北陵無依無靠,想要除掉那些個擋路之人也無可厚非。但正如娘娘所說,那蘇寧兒不過是一個卑賤的村姑,根本不足為懼。”
“那沐縭孀的話倒是說到了點子上,如今娘娘眼下最要緊的不是去對付蘇寧兒,而是要謀得殿下的寵愛!隻要有了殿下的寵愛,隨便使個計謀便能將那蘇寧兒趕出王府,娘娘又何必急於一時呢?”她苦口婆心的說道。
王妙嫣漸漸平息了心中的怒火,也覺王麼麼說的有理,她如今的確不能再這樣幹耗下去,女人的青春是最經不起耗的。若是現在無法得到王爺的寵愛,那等她容顏遲暮之時一切都晚了!
“麼麼,你說殿下已經半個月沒有回過府,若是殿下一直不回府,那我豈不是無計可施?”她忽的看向王麼麼說道。
王麼麼一笑:“娘娘大可放心,奴婢早就去打聽過了。如今殿下認了孟貴妃作母妃,今晚殿下會在府中設宴,款待孟貴妃母家的權貴和她引薦給殿下的眾朝臣。殿下一定會回府的。”
“是嗎?!”王妙嫣美眸一亮,連忙起身道:“那我們還在這裏枯坐什麼?麼麼趕快隨我回去替我梳妝啊!”
說著,她扶了王麼麼的手急匆匆的回了院子。
入夜,瑞王府中歌舞陣陣,籌光交錯。席上眾位權貴大臣推杯換盞,熱鬧非凡。拓跋衍坐在主位之上,紫色的朝服上,那隻呲牙麒麟繡得栩栩如生,襯著他俊美絕倫的臉,更顯得他似仙似魔,與生俱來的皇家貴氣凜然生威。
他右手上的玄鐵指套在被皇上收了兵權之後便取了下來,隻見他修長的手執著酒杯,對一一來敬酒的朝臣來之不拒,一杯接一杯,除了眼角染了幾分酡紅之色,深沉如琉璃的俊眸中卻是一片清明。
這些朝臣皆是與孟貴妃母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而在場的一些爵位權貴都是手中握有實權,在朝中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孟貴妃之所以可以在北陵後宮呼風喚雨,幾十年來地位牢不可動,除了她自身的美貌和心計深沉,這些人無疑是她另一股強有力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