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瑾輕輕一笑,笑得甚為無害:“不難,隻要王妃告訴瑾你的過去,這個人情便是還了。”
聞言,沐縭孀身子一怔,不由抬眸看著他。才剛剛和顏悅色,這個南宮瑾便開始得寸進尺了!她看著他臉上的笑,輕輕扯下臉上的麵紗,衝著他忽的一笑:“不可能。”
“難道王妃的過去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竟然這般難以啟齒?”南宮瑾並不打算放棄,繼續說道。
此時他的麵容斂了往昔的放浪不羈,斜睨的鳳眸中是沐縭孀從未見過的,想要迫切得到答案的認真。對這樣的南宮瑾,她心中頓時湧過不適。
“我早就對你說過,好奇心害死貓。我的過去與你無幹,你無權知曉!今日欠你的人情我會還你,但往後你若是再拿這個來說事,休怪我對你不客氣!”沐縭孀素白絕美的臉驟然變得陰沉,說完便要轉身離開。
可是南宮瑾忽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瑾不過是玩笑之語,王妃又何必生氣?”他頓了一頓,又說道:“更何況,這裏離京都可是相隔千裏,即便王妃快馬加鞭的趕回去,最少也要七日。但若是瑾用輕功帶著王妃回去,三五日便能回京。”
“不敢再勞煩瑾公子,瑾公子的人情可是不好還!”沐縭孀冷冷掙開他的手,唇邊溢出嘲諷的冷笑。
“既然如此,那瑾也不勉強。隻是……”南宮瑾的臉上依舊是‘無賴’的笑,隻是說到一半時,他忽的一頓,看了她一眼,悠哉悠哉的踱步朝前,漫不經心地開口:“瑾在來得時候,那凝萃丫頭好像被人看出了什麼呢……不過王妃不擔心,那瑾就更沒有必要擔心了。”
聞言,沐縭孀重重一震,猛地看向他,難道凝萃真的被人看出了破綻?算算時間,她已經離開王府十多日,本以為在來得路上她就可以找到機會將拓跋器誅殺,可誰知他們一路急行軍,根本不做停留,領著兩萬人硬是用了十幾日才到達西南邊陲。
而她也不得不緊跟著,這一跟便拖延了這樣久的時間!
“王妃當真不願瑾幫忙?”已經走出一大截的南宮瑾忽的回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似是再給她最後的機會似的。那樣的陰險的笑臉在沐縭孀看來,真恨不得上前抽他一巴掌!
見她沉著臉不再說話,南宮瑾很是得意的勾了薄唇,折返身回到她身旁,湊在她耳邊很欠扁的說道:“王妃不說話,那瑾就全當你是同意了。不過,這個人情,王妃依舊要還。”
說完,他輕輕摟住沐縭孀柔軟纖細的腰身,不等她反應便帶著她騰然越起。漫無邊際的黑因著天邊泛起的一層淺薄的晨曦而變得清冷明晰起來,隻見還未褪盡夜色的空中,兩抹一黑一白的身影順著蜿蜒崎嶇的密林飛速掠過,一會兒便沒了蹤影……
……
那夜拓跋器策馬逃命便下落不明,而在密林中的那一千潰散之兵在原地埋伏,就等著最後的決一死戰!為他們的主帥爭取更多的逃亡時間,可等了幾個時辰,卻並沒有看見南蠻追兵,這才有人發覺不對。
待他們真正反應過來,四處找尋,尋到的卻是拓跋器早已死絕冰冷的屍體。
二皇子拓跋器身死的消息傳進京中,已是七日之後。當今皇上本就龍體違和,已經纏綿病榻數月之久,聽到這個消息,皇帝驚得直直昏死了過去!即便皇帝對拓跋器已經失望之至,可到底是他看著長大的兒子,聽到自己兒子身死的消息,他自然也是悲痛萬分。
而楊貴妃亦是當場昏了過去,帝妃二人接連如此,倒把一眾禦醫嚇得不輕!皇宮上下頓時亂成一團!經過一番救治,皇帝雖蘇醒了過來,可到底已年邁,加之他多年來病體虛弱,如今又受了刺激,身體已然是有了油盡燈枯之象!
群臣擔憂,不少重臣都紛紛上奏,請求皇上下旨,招大皇子拓跋衍速速回京,穩住眼下這動蕩不安的局勢!
如今朝中皇帝病重,可國事不可荒廢。二皇子被南蠻所殺,此乃叛變,已經不是簡單的叛亂,南蠻這個禍害不除,勢必會危及到江山社稷!更重要的是,二皇子不可白死!定要為其報仇!
聽完眾臣的奏疏,皇帝暗黑無彩,布滿褶皺的臉上已有了死氣,那雙凹陷黯然的老眼微微有一絲光亮。幸而老天對他不薄,他終是還有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