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你將她推下水的?”也不知過多久,拓跋衍才陰冷的開口問道。
“是。”沐縭孀答得幹脆。
當著眾人的麵,她將一切罪錯都攬在自己身上,即便這件事還疑點重重,可一旦她自己承認,那便是再無追究的餘地!忽的,他似想起什麼,俊顏變得一片鐵青,眼底泛起森寒的陰蟄。
難道是為了不當這個太子妃,所以她才會自導自演了今日的戲碼?可是王妙嫣肚子裏的,是他的血脈,是他的第一個孩子!她,怎會變得這般狠毒?!
看著她冷漠的表情,拓跋衍忽的覺得眼前的女子是那般的陌生可憎!
他猛地一把掐住她纖細白嫩的脖頸,狠狠將她拽起:“沐縭孀,你終於成功激怒了本太子!這樣,就是你想要的?”
他的力氣那麼大,鐵掌狠狠掐著她的脖間,那麼用力,仿若下一刻她便會被他輕易的掐死!可沐縭孀卻是一動不動的牢牢盯著他,她甚至能從他翻滾著怒意的眼中看見自己漲紅的臉。
她清冷的眼眸泛起一層赤紅,再也沒有多餘的空氣湧進胸腔,腦中一片空白,神智接近潰散……
死了吧……就這樣死了也是一種幸事……
看著她蒼白的唇勾起的弧度,拓跋衍緊緊抿了薄唇,她,就那麼想死嗎?!
“殿下!娘娘不能呼吸了!在這樣下去娘娘真的會死的!”凝萃驚恐慌亂的聲音驟然響起,她抓住拓跋衍的手臂,試圖將他的手拉開,可奈何她根本拉不開。
也不知是凝萃的喊叫起了作用還是因為別的,拓跋衍終於鬆開了手。空氣猛地湧進胸腔,使得沐縭孀不可抑製的劇烈咳嗽起來!
“將太子妃關押起來,沒有本太子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見她!”拓跋衍冷冷開口,說完便陰著臉大步走出了房間。
侍衛很快進了房間,或許是因為平日裏他們都覺沐縭孀甚是親和,態度也倒恭敬:“娘娘,得罪了。”
沐縭孀平複了自己的心神,清冷一笑,一旁的凝萃見她起身,連忙上前去扶,卻被她冷冷推開。她淡淡掃過房中的所有人,目光最後落在了躺在床榻上依舊昏迷不醒的王妙嫣身上。
隻是一眼,她便冷冷收了目光,清冷傲然的出了房間,自己往府中的暗牢走去。
王麼麼緊緊皺了稀疏的老眉,看著那抹身影消失,眼中掠過一絲旁人看不懂的情緒。這一切好像也太過順利了,那沐縭孀竟這般輕易的就認罪了,實在讓她意外。
而殿下也隻是將她關押起來,既沒有降罪也沒有廢了她的位份,這似乎也不合常理啊!
王妙嫣醒來的時候已是深夜,即便隻是落水,可她這樣完全不懂水性的人掉進水裏,免不了要遭受一番罪。好在隻是嗆了幾口水,昏迷也隻是因為失血過多,待慢慢調養便能恢複。
“娘娘您醒來的可真不是時候,若是能早點醒來,便能看見殿下了。”王麼麼一邊幫她墊高了枕頭,一邊惋惜的說道。
聞言,王妙嫣一愣:“你的意思是殿下一直陪我陪到方才才離去?”
“殿下最近政事繁多,哪裏有那麼多時間一直陪著娘娘呢?是殿下晚些的時候過來看過娘娘,隻是那會兒娘娘還未醒。”王麼麼說道。
王妙嫣麵色一暗,看來殿下對她真的不甚上心,就連她‘小產’,殿下也不曾關心她多一分。
“今天的事沒有穿幫吧?殿下可責罰沐縭孀那個賤人了?”忽的又想起什麼,她不禁問道。
“自然是沒有穿幫,奴婢做事,娘娘還不放心麼?沐縭孀被殿下關進暗牢了。”王麼麼露出一抹笑,下一刻卻微微皺了眉:“隻是有件事奴婢要跟娘娘稟報。”
王妙嫣示意她說,王麼麼便將今日沐縭孀的種種異常如是說了。聽完她的話,王妙嫣微微挑了眉頭:“殿下居然還沒有治她的罪?而且沐縭孀竟然自個兒把罪攬了?”
王麼麼點點頭,擔憂道:“娘娘,您說這沐縭孀會不會是有別的陰謀?”
凝思了半晌,王妙嫣緩緩開口:“難道……她已經知道我是假孕,故意往我設的圈套裏鑽?”
王麼麼心頭大驚,愣神了好一會兒才遲疑開口:“這……這不可能吧?若是知道了,她應該揭發娘娘才對啊,又豈會自己往娘娘的圈套裏鑽?”
與沐縭孀鬥了這麼久,從來占不到半分便宜,可這一次卻是異常的順利。王妙嫣不是傻子,更何況白日沐縭孀的神情她都看在眼裏,即便是她在她麵前跳水,亦是激不起她臉上的半分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