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著她妝容精致的臉,更將她的絕代風姿展露的叫人心悅誠服。這華美的鳳服仿若天生是為她兒造,眉心的紅痣此時用金粉作鈿,可妖可端,一顰一笑皆是讓人移不開眼,一個女子能美得如此端莊,如此驚心,當真是頭一次見。
方才朝賀之時,因隔得遠,秦攸冉並不能看清沐縭孀的容貌,隻隱隱看出是一個絕代風華的傾城女子。可是這會兒,她才驟然明白,方才的風華不過才是萬分之一。
早聞皇上在還是瑞王之時,就甚為寵愛瑞王妃。關於拓跋衍和沐縭孀從南燕逃亡而來的故事,她也有所耳聞,南燕第一美人看來的確是實至名歸。而皇上對她寵愛非常,除了她容貌傾城傾國,隻怕更重要的是皇上與沐縭孀是患難與共的結發之妻。
秦攸冉忽的覺得,這北陵的皇後,沐縭孀當之無愧。
“臣妾有幾句話想單獨與娘娘說,不知娘娘可否屏退左右?”她掩了眼底的豔羨之色,輕輕說道。
聞言,沐縭孀黛眉微微一挑,略略思襯揮手讓凝萃一眾宮人退下。見殿中的宮人都退出了大殿,秦攸冉開了口:“皇後娘娘,臣妾今日來,是特意來向娘娘表明心意的。”
沐縭孀‘哦’了一聲:“瓖妃是要跟本宮表明什麼心意呢?”
“臣妾的父親將臣妾送進宮,臣妾心裏很清楚他的用意。可是臣妾進宮並非心甘情願,隻因父命難違,臣妾不得已才做出妥協。”秦攸冉聲音平靜,麵上也並無過多表情:“臣妾隻是想告訴娘娘,臣妾不會與娘娘為敵。”
聽到這話,沐縭孀心頭一震,她說的當真是直接,真是叫她意外。這一番話倒是叫她不得不重新打量秦攸冉,隻是這些話到底是真是假?
許是見沐縭孀沉吟了許久都不曾開口,秦攸冉又說道:“娘娘若是不信,臣妾可以證明。”
“證明?瓖妃如何證明?”沐縭孀終於開口。
這時,一個宮女弓著身子進殿稟報:“啟稟皇後娘娘,惠妃覲見。”
沐縭孀美眸微閃,轉而看了秦攸冉一眼。秦攸冉亦是緩緩起身欠了身子:““如何證明娘娘過些時日便會知曉。娘娘宮中既是有人來訪,那臣妾先行告退。”
話音剛落,一身煙霞滾金邊逶地宮裝的王妙嫣已沉著臉進了大殿,當見到秦攸冉也在,她妝容精致的臉變得越發難看:“原來瓖妃也在!”
秦攸冉神情淡淡,隻是看了她一眼,連客套的話似是都不願多說一句便轉身緩緩走出大殿。這般冷傲,使得王妙嫣直直氣得臉色發青,握著絲帕的手更是緊緊攥在了一起!
秦攸冉與她同被冊封妃位,這已經讓王妙嫣心中分外憤然,這會兒再看看她那張冷傲的臉,更是讓王妙嫣恨不得上前掐死她!可礙著沐縭孀在場,她又不得不強壓下來。
看著秦攸冉消失的身影,終是氣的連連冷笑:“皇後姐姐,您瞧見了吧,這左相之女果然是眼高於頂,這般目中無人,看來往後,這宮中可有得熱鬧!”
沐縭孀看了怒氣沉沉的王妙嫣一眼,又看了看殿門處秦攸冉消失的地方,紅唇不自覺的勾起,這瓖妃的性子雖不討喜,可卻是個性十足,我行我素,絲毫不擔心旁人的眼光與非議。
“瓖妃或許性子便是如此,惠妃你又何必與她計較?”沐縭孀淡淡一笑,賜了坐,讓宮女上了茶。
王妙嫣並沒有因為她的話火氣就消減半分,冷冷一哼:“皇後姐姐與瓖妃又見過幾次?怎的就知道她的性子便是如此?還是說,姐姐與她早已相識?”
沐縭孀一愣,她和秦攸冉是第一次相見,隻是不知怎的,她心裏並不討厭秦攸冉。隻是看王妙嫣的模樣,看來她對秦攸冉的成見頗大,不過稍稍一想便也了然。她陪在拓跋衍身邊已快兩年,如今也才被封為惠妃,可秦攸冉一上來便同她一樣,任誰,這心中也是不舒坦的。
“本宮與她不過是第一次見麵,以前並不相識。隻是她冷然的性子倒不像是裝的,所以隨口一說罷了。”沐縭孀端起描金茶盞輕抿一口,頗有深意的看了王妙嫣一眼:“而且,依瓖妃這樣冷然的性子,雖然與你同在妃位,或許也不足以構成威脅。”
王妙嫣自是不敢輕敵,說道:“她對我們是這個樣子,說不定對皇上就是另一個樣子,誰知道她私底下會是什麼騷媚樣!姐姐可不要輕敵才好!”
沐縭孀看了她一眼,隻是淡淡笑了笑,繼而轉了話鋒:“惠妃今日來,不會隻是為了來跟我發泄情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