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孀兒你這嘴啊,說的話總是那麼中聽。”孟太後一笑,喝了一口藥,似是想起什麼,又說道:“哀家在宮裏也呆厭了,恰恰又中了暑氣,幹脆就在這靈隱寺多呆幾日。你去告訴皇帝,讓他先行回宮,各宮嬪妃也不必留下,就你留下便是。”
聞言,沐縭孀美眸一閃,一旁的王妙嫣不動聲色的看了她一眼,冷冷勾起紅唇:“那皇後姐姐可要好好照顧太後呢。”
‘照顧’二字她故意咬重了些,沐縭孀看著她唇邊的冷笑,也冷冷勾了唇:“那是自然。”
說完,她吩咐了在旁的宮女幾句,便轉身出了禪房。
聽完沐縭孀的話,拓跋衍神色複雜的看了沐縭孀一眼:“太後要你留下?”
“是。”沐縭孀回答。
拓跋衍微微抿了唇,半晌才轉頭吩咐宮人們起駕,準備回宮。在與沐縭孀擦身而過之際,他低低說了句:“今晚這寺廟中不太平,一切當心。”
沐縭孀猛地抬頭,可那抹明黃的身影已大步出了門外。她驚愕的看著那抹身影消失,難道說,今晚皇上也要動手?!驚愕過後,她漸漸恢複了平時的清冷,終是輕輕的笑了。
她能想到這個,拓跋衍自然也能想到。看來今晚,無論她這邊會不會成功,拓跋衍也絕不會讓孟太後有命走出這靈隱寺!不知怎的,她心中頓時輕鬆了許多,原來,她並不是孤軍奮戰。
皇上起駕回宮,留下了一隊禁軍負責孟太後的安全,還有一眾宮女。夜漸漸濃稠,山中的深夜格外靜謐,靜的叫人不安。喝完了藥,孟太後便早早的歇下,而沐縭孀則是坐在一旁盡心的守著。
她美眸幽幽的看著已經熟睡的孟太後,眼底的光緒漸漸冰寒。桌上的燭火時而輕輕搖曳,四周的宮人靜默的立著,似是也有了困意,站著竟也能睡著。
沐縭孀環顧房間一圈,緩緩起身走了出去。凝萃見她出來,連忙上前低聲問道:“娘娘,太後睡了嗎?”
沐縭孀點點頭。凝萃小心謹慎的看了四周一眼,又看了看掛在樹梢的一輪皓月:“娘娘,夜色已經深了,想必揚太妃派來的死士也該動手了,我們還是避一避,省的待會兒他們會誤傷了娘娘。”
沐縭孀正欲開口,可房間裏突然傳來孟太後的驚叫聲,她黛眉一皺,不由又進了房間。見到的卻是孟太後一臉驚恐不安,隻見她急急忙忙的起身,似是被夢魘了一般,不住說道:“哀家要回宮!哀家要回宮!……”
四周肅立的宮人忙不迭的上前伺候她更衣。沐縭孀見此,黛眉皺的更緊了:“母後,您這是怎麼了?”
“哀家夢見有人要殺哀家!這裏哀家不能再待,哀家要回宮!”孟太後額上布上了一層細密的冷汗,足以看出,她是真的被噩夢所驚。
“可是母後,這已經深夜了,山路崎嶇,隻怕不安全。”沐縭孀輕輕說道。
可孟太後哪裏聽得進她的話,不等宮人將她衣服上最後一個紐扣扣上,她已經由麼麼扶著疾步走出房間。沐縭孀看著她驚慌的身影,紅唇邊溢出一抹譏笑,不過一個夢就將她嚇成這樣,可是更驚心動魄的還在後麵。
太後和皇後的儀仗很快準備好,牛皮燈籠一路搖晃,緩緩向山下移去。沐縭孀掀開鳳鸞窗戶的簾幔,看著深沉的夜色下,那一棵棵張牙舞爪的大樹慢慢梭巡而過,仿若一個個齜牙咧嘴的怪獸。
她淡淡看了看隨行的禁軍,這些人都是孟太後的親信,看來她並不相信皇上。可縱使如此,今晚,她也難逃一死!
山路已走了一半,可不知怎的,儀仗卻忽的停下,隨後便有禁軍上前稟報:“啟稟太後娘娘,前麵塌方了,這條路走不通!”
什麼?!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孟太後一把掀開車簾:“怎麼會塌方了?好好的怎麼會塌方了?!”
“許是因為前幾日下了幾場暴雨,所以才會塌方。”那禁軍一本正經的回答。
上靈隱寺的路隻有這一條,路被塌方的大石所阻攔,她又要如何下山?
“抓緊時間通路!哀家今晚一定要回宮!”孟太後心中那股不祥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她強自鎮定,厲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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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是元宵情人節,小款這日子過得……竟然現在才猛然驚覺!遲到的祝福,祝親們元宵情人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