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鸞宮,沐縭孀聽了宮人的稟報,微微有些詫異:“南宮大人當真把惠貴妃關押了起來?”
“是的娘娘,奴婢親眼看見惠貴妃被侍衛押走的。”宮女回道。
聽完,沐縭孀臉上的神情反倒釋然了許多,隻見她淡淡勾唇:“沒想到南宮瑾做起事來倒是雷厲風行。也好,少了一個惠貴妃,本宮也可以少費些心神去提防。隻是這一次,惠貴妃怕是要吃些苦頭了。”
“既然有人想讓惠貴妃吃苦頭,臣豈有不成全之理?”帶著玩味的聲音忽的從殿外傳來。抬頭之際便看見南宮瑾一臉笑意的進了大殿,隻見他走到鳳台前拱手道:“臣見過皇後娘娘。”
“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在刑部?怎的跑來本宮這裏了?”沐縭孀抬眸瞧了他一眼,不緊不慢的問道。
南宮瑾一笑,拂了拂衣袖往客椅上一坐:“審問宮女太監這些事何須我親自出馬,至於惠貴妃,那也得皇上發話才行,不然,臣可不敢犯了忌諱。”
瞧著他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沐縭孀亦是笑了:“關押了貴妃你還能如此自在,倒是難得。”
可不是,一朝貴妃,他南宮瑾說關就關,不留絲毫情麵。若換了別人,碰到這樣刺手的事情怎麼也得左右衡量一番,不是想著把這個燙手山芋丟給別人獨善其身就是想著能拖則拖,拖到皇上回朝才是上策。
“人家都說在其位謀其職,皇後娘娘既然把這件事交由臣處理,那臣又怎能偷懶呢?更何況,臣也隻是將計就計而已。若真要怪,那也隻能怪惠貴妃平日太過跋扈,不得人心啊。”南宮瑾一臉不以為然。
沐縭孀唇邊的那抹笑意漸漸褪去,幽深的美眸中泛起憂色。雖然她知道南宮瑾心中已有計策,可是這幕後之人隻怕也不會輕易露出狐狸尾巴。若是無法抓到這幕後之人,那蘇寧兒和她腹中的孩子時刻都處於危險之中。
“看來,這宮中已經不安全了。”許久,她才幽幽歎了一聲。
聞言,南宮瑾鳳眼微微一眯,若有所思道:“寧婕妤身懷六甲,皇上又不在宮中,而皇後娘娘您不僅要注意前朝動靜,還要提防這後宮暗流湧動,的確是辛勞。”他頓了頓,轉而說道:“不過,若是娘娘相信微臣,微臣倒有一計可保寧婕妤平安誕下龍嗣。”
“如今這前朝後宮除了你,本宮還能信誰?”沐縭孀起身走下鳳台:“你且說來聽聽。”
南宮瑾薄唇微揚,起身在沐縭孀的耳邊低語許久。聽完,沐縭孀沉吟了許久才開口:“雖然不符宮規祖製,但眼下也唯有如此了。”
“既然娘娘同意,那一切就由臣去安排。”南宮瑾拱手作了一輯,退後兩步欲走之際似是又想起什麼,笑道:“臣差點忘了。有個喜訊要告訴娘娘,凝萃已經醒了,隻要再調養幾日她就能回來伺候娘娘了。”
果然,一聽這個消息,沐縭孀驚喜道:“真的嗎?!太好了,凝萃終於醒了!終於醒了!”
南宮瑾看著她毫無血色的臉上終於露出久違的欣喜神采,頓時眼前一亮,仿佛她整個人都在發亮,亮的叫人移不開眼。或許是因為她的笑容所感染,他竟也不自覺的勾起唇角,看著她的眼神也變得愈發溫柔。
“南宮,謝謝你,謝謝你救活凝萃!”也不知是不是高興過了頭,沐縭孀的眼圈泛紅,眼中竟也泛起了淚光:“本宮又多欠了你一個情,也不知這輩子本宮還能不能還的清。”
南宮瑾看著她泛著淚光的眼睛,心中不禁一動。原來,她哭的模樣竟是這般惹人憐愛。他不禁抬手幫她擦去眼角的淚,許是這一舉動太過突兀,沐縭孀不由後退了兩步避讓,含著淚光的眼也有一絲驚愕。
南宮瑾從她眼中的那絲驚愕中回過神,連忙低下頭拱手道:“臣越矩了!請皇後責罰!”
沐縭孀看了他良久,美眸中有複雜的光掠過,卻終是說道:“本宮也有失儀之處,除了皇上,本宮又豈能在其他不相幹的人麵前落淚?倒是讓南宮大人見笑了。”
這話令南宮瑾心頭一震,竟然有些鈍鈍的疼。不相幹的人……是啊,除了拓跋衍,他就是那個不相幹的人。明明告誡過自己不要心存奢望,可那顆想要靠近她的心卻一次又一次的情不自禁,令他無所適從!
沐縭孀緩緩轉過身:“本宮累了,南宮大人請回吧。”
“臣告退。”南宮瑾依舊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對了,娘娘的喉嚨雖然有宮中禦醫醫治,但多日來效果甚微,所以臣想讓那位替凝萃治傷的神醫之後為娘娘診治。聽那位念大夫說,她不但跟凝萃相識,好像跟娘娘亦是舊交。還望娘娘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