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裏昏暗的光線中,慕冷拿起梳子梳理著這幾天有些淩亂的頭發,他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那張蒼老的容顏,瞳孔猛然收縮,用手中的梳子狠狠把鏡子砸碎,鏡片碎落一地,那張蒼老的臉在碎片的反射下顯得更加猙獰,梳子飛到了門口,隻聽吱呦一聲,門打開了。
“臭小子,我就知道你不可能丟下老子不……”
他猛然轉過身去,當看清來者是蕭墨時,頓時臉色陰沉,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起來:“滾出去!”
蕭墨彎腰將地上的梳子撿起來:“恩師,到了這個時候,你不會還以為慕沉會派人來救你吧?”
慕冷氣得咳嗽起來,他顫巍巍的走到蕭墨麵前,猛然揪住他的衣領:“我知道是你,一定是你故意拖住了他!”
“恩師,難道老糊塗了,知子莫若父,到了這個時候他早就帶著他那幫兄弟們逃命去了,怎麼會顧及你的死活?”
慕冷像是遭受了電擊,踉蹌的跌坐在床上:“這個畜生,這個畜生!”
他真是養了兩個極品兒子,一個在他出事之後捐款逃走,一個則跳出來揭發他的老底。
蕭墨拍了拍手,獄警立刻推著一個餐車走了進來,上麵有幾樣葷素搭配的小菜,還有一瓶紅酒。
蕭墨把紅酒打開倒在兩個高腳水晶杯裏:“這是恩師最喜歡喝的拉菲,這幾樣都是恩師最喜歡的小菜。”
慕冷氣得心口疼:“你這是來給我送行的?蕭墨,我真後悔當年救了你這隻白眼狼!你可記得當年我救你的時候,你渾身是血,被人打得幾乎斷氣了,是我把你領回了慕家,給你吃給你喝,教你讀書寫字教你做人,又見你是當兵的料子才把你推薦到軍隊中,如果沒有我慕冷,哪裏有你蕭墨的今天!”
蕭墨將酒杯塞到他的手裏,舉起手中的酒杯跟他輕輕碰了一下:“我自然記得恩師對我的恩情,不過我熟知恩師的為人,自然也就想通了那天為什麼會突然衝出來一群人把我打得那麼慘。”
那些人當然是慕冷的人,他甚至還在部隊裏遇到過其中一個打他的男孩,當然他已經狠狠的把他打了回去,慕冷之所以這樣做,不過是讓他感恩戴德。
慕冷憤怒的磨牙:“蕭墨,為政的人想要培養一批對自己死忠的人當然會使用各種手段。”
蕭墨勾唇一笑:“那我敬恩師的不擇手段,這才是你教我的第一堂課。”
“所以你現在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哈哈哈……真是諷刺!”
慕冷將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隻是喝得太急了被嗆到了,不斷的咳嗽起來。
蕭墨將紙巾遞給他:“恩師,如果當年你不知道我是容安南的兒子,我是不是早就做了鬼?”
一直以來,慕冷都在利用他,甚至把他當成對付容安南的棋子來培養的。
慕冷用紙巾擦了擦嘴巴,臉上露出陰測測的笑意:“聽說容安南已經宣布你是容家的兒子了,蕭墨啊蕭墨,你的清高跟傲氣都去了哪裏?盡管你恨透了他,還不得回去乖乖的做他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