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一睜開眼就看到不念正往嘴巴裏塞藥片,而且藥片上裹著一層糖衣,甜甜的,她覺得是糖,頓時把整瓶子藥都藏在懷裏,捂住小嘴巴口齒不清道:“媽媽壞,自己吃糖糖,不給念念吃。”
雲初快要急哭了,如果小孩子把那些藥吃下去,身體機能會被破壞,會威脅到以後的健康。
她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柔和:“念念,你想吃糖媽媽給你,把藥吐出來。”
不念捂著小嘴巴搖著頭。
雲初緩緩的靠近,她以為她要給她搶糖吃,嚇得連連後退。
此時蕭墨衝上了樓,他看到不念捂著小嘴巴,似乎在吞咽著什麼,就知道她一定是誤食了什麼,頓時心急如焚。
小孩子最是護食,任憑雲初怎麼哄騙,她都不肯吐出來,也不肯把藥給雲初。
蕭墨這才看清楚,念念手裏拿的是雲初那瓶子多種礦物質維生素,可是雲初焦灼的神情分明告訴他,那瓶藥有問題。
他一步衝到不念麵前,猛然捏住她的嘴巴,用力拍打著她的後背。
噗得一聲,不念嘴巴裏的藥片吐了出來,他又將她倒扣在自己的膝蓋上,用手肘打著她的背部。
隻聽哇得一聲,不念幾乎把早上吃的東西都吐了出來,她哭得小臉滿是淚痕:“爸爸壞,壞爸爸,嗚嗚嗚……”
看到她把東西吐了出來,蕭墨這才鬆了一口氣。
雲初立刻抱著不念下了樓,蕭墨開車送她們去醫院做檢查,一路上不念一直在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不停的抽泣道:“爸爸壞,壞爸爸……”
到了醫院,莊軍醫帶著不念去做全身檢查,雲初則跟蕭墨安靜的坐在走廊外的長椅上。
雲初擔心不念,她的手微微發抖,蕭墨握住了她的手:“她不會有事的。”
他頓了頓又添了一句:“因為是我蕭墨的女兒。”
雲初的手被他握著,心也緩緩的沉下:“她怕是要記恨上你了。”
“夫妻倆人總要有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的,比起讓她記恨你,我寧願讓她來記恨我。”
雲初的心裏暖暖的,她越發用力的與他手指相扣。
蕭墨沉默了一會,問道:“小妖精,你跟我說實話,那瓶子裏到底是什麼藥?”
雲初的手指微微發僵,聲音微微顫抖:“是……避.孕.藥。”
她明顯的感覺到蕭墨的手指一僵,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異樣,良久沒有說話。
雲初知道他一定有些憤怒,有些傷心,便想要把手指抽回來,卻被他緊緊的攥著。
她能夠感覺得到,他的力氣很大,甚至讓她感覺到了疼痛,他是那麼渴望要一個兒子,他說過的,女兒用來捧在手心裏,男孩送到部隊裏摔打一番,來繼承他的血性,他的事業。
他一定很憤怒,雲初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她等待著他的狂風驟雨,就算這樣她也不打算把實情告訴他,如果告訴了他真相,他會為她擔心,她寧願他憤怒,也不想讓他整日整夜的為她揪心,狂風暴雨隻是一陣子,過去就好了,可是日夜擔憂卻像是一根勒在心髒的絲線,一想起來的時候就勒得生疼,無論他以前還是以後的日子,他都要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如果為她分心,那麼生命危險就會多一分,她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