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怎麼會不知道,這兩個孩子她都舍不得。
雲初的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如果她過的不好,我以後能好好的疼她,如果她過的不錯,我慢慢的讓她適應我的愛,可是念念呢?她從小被我捧在手心裏,如果那戶人家不錯,我還能放心,如果她以後要吃苦,我的心會被撕裂的。”
她哭得身體顫抖,蕭墨將她摁在自己的懷裏:“不要想那麼多,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你知道嗎?我感受過那種富貴與貧窮的反差,一個人乍然富貴會覺得人生像是被重新開啟,可是如果一個人忽然從富貴的雲端跌入爛泥,就會……就會覺得整個世界都塌陷了,那種感覺簡直生不如死。”
蕭墨安慰道:“小妖精,或許情況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糟糕,不要自己嚇唬自己。”
雲初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對,你看我這張烏鴉嘴,以後無論是念念,還是我們的女兒,她們都會好好的,好好的……”
雲初大口大口的吃著兔肉,隻是兔肉有些涼了,再加上沒有任何的調味品,腥味特別大,她忍不住嘔吐起來。
蕭墨心疼的撫摸著她的背部,他把她手裏的兔肉丟掉,重新給她銬了一隻。
她安靜的坐在他的身邊,他安靜的銬著兔肉,不遠處是兄弟們嬉笑的聲音,可兩個人的臉上沒有一絲的笑容,火光映襯著他們的麵容,卻照不亮他們的心底,那裏埋藏著許多的心事。
第二天,天空中泛起了魚白,旭日緩緩的從雲層中一點一點的擠出來,霎時間整個天地一片金色,水麵浮動著波光,鳥雀喚醒了整個樹林的睡眠。
蕭墨他們要盡快的趕回去審訊那幾個人,雲初心裏掛著孩子的事情,也催促著他們趕緊上路。
這些人各個都是野外生存的高手,手上雖然沒有任何工具,依靠經驗就能很快的找準方向。
他們走了大半天的路程,終於走到了河流的峽口,果然看到不遠處的船隻,老四的聲音最洪亮,他大喊道:“老鄉,能不能載我們一程?”
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劃著船過來了,他的皮膚黝黑,頭上帶這個草帽,用濃重的口音說道:“可以撒,不過俺這條船一次隻能栽兩個人。”
蕭墨讓老四帶著兄弟們在原地等待,等他回去後派輪船直接開過來接他們。
其實讓他們遊過來也不是不可以的,隻是很多兄弟身上多多少少的都掛了彩,蕭墨到底是不忍心。
雲初跟著他一起跳上了船,船夫展開雙臂動作嫻熟的開始劃船,木槳在碧波中劃開一圈圈的水紋,船隻緩緩的朝著中心駛去。
雲初看著遠處的碧水藍天,還有飛翔的海鳥,心思飄遠,但願她一上岸就能聽到孩子的下落。
蕭墨盯著那船夫看,他忽然起身道:“老鄉,累不累,我幫你劃一段?”
他不等那男人說什麼就搶過他手中的木槳,男人尷尬的笑了笑:“好,那你悠著點。”
蕭墨摸了摸那對槳,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
男人坐在了船中央,他扭頭看了看發呆的雲初,又看了看正奮力劃槳的蕭墨,隨即陰測測的笑了起來。
他悄悄的從身上拿出一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