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白春秋一下車立刻就把手伸出來,蘇蘇也是伸手讓太子講自己拽出車門。“太子千歲”剛一出來張蘇蘇就感覺麵前一群跪安的人都是惡狠狠的目光。抬頭一看心下便了然,是張太尉的續弦姚氏領著女眷,這姚氏今年才二十大多,還是年輕貌美,就是眼裏的尖酸刻薄掩蓋不了,雖說是穿著主母的一身正紅,卻將什麼鐲子頭飾都往身上帶,活脫脫給自己扮老了二十歲。之前張蘇蘇的母親李氏難產死了之後,張家不能沒有主母,張太尉便從江南水鄉求了一個大戶人家的次女來,如今姚氏隻有一女叫張芸芸才六歲。若說姚氏這些年最想要生個兒子作為依靠,可是張太尉說了這輩子就張子瑞一個兒子,她即便是想要,張太尉也不許,本意是斷了她後路,誰想姚氏心思狹隘,便讓張蘇蘇和張子瑞的生活越發難過了。回門時候都是娘家的女眷在門口等候,看樣子是被張太尉要求的,估計這些人已經等了好一陣了,難怪有著太子這尊大佛,這群人臉色還這麼難看。
“姐姐你回來啦!”一抬頭就是小不點的張芸芸撲過來,一臉急切的抓住張蘇蘇的袖子“額娘說,姐姐帶了小馬回來!倒是還給我啊!”張蘇蘇一愣然後想起來那個小馬是指張素素嫁妝裏麵的一匹黃金馬,是李氏留給素素的嫁妝。原來就擺在張蘇蘇的閨房,後來張芸芸喜歡,便討要了去,直到出嫁前一天晚上才被送回來。而張芸芸這麼一說,倒像是張蘇蘇搶了她的東西,張蘇蘇抬頭看了一眼姚氏,後者倒是一臉皮笑肉不笑的接話“芸芸快回來,怎麼能和太子妃要東西呢!”
哼,這要是之前的張素素沒準這時候已經喊著讓把嫁小馬抬回來了,那可是直接得罪了白春秋。張蘇蘇偷偷瞄了一眼白春秋,一張俊臉跟被冰凍住了一樣。可惜了張素素那麼疼這個妹妹,看樣子這個張芸芸雖然人小心眼可是不少。不說張素素傻麼,那麼就傻給大家看好了。“妹妹啊!姐姐的小馬是姐姐的額娘給的,現在已經給姐姐的相公了,妹妹要是喜歡可以跟你額娘要啊。妹妹你可別哭啊!姐姐心疼”張蘇蘇直接扯著嗓子安慰起張芸芸了,邊喊邊扯出帕子狠狠的往張芸芸臉上蹭,蹭的張芸芸喊得十分淒慘。“大小姐你幹嘛呀!”姚氏一聲驚呼,這時候門口的婆婆嬤嬤也都顧不得太子陰沉的臉色都伸手過來想把兩人分開。“胡鬧!”拉拉扯扯的一群人聽見這聲暴喝倒是跪了一地,張蘇蘇偷偷抬頭一看,太子爺這會臉已經黑的跟鍋底一樣了,可別說白春秋這張小臉就是黑的跟鍋底一樣也俊的不行。“都拖下去,各二十板。”白春秋一揮手直接拽了張蘇蘇進去,也不知道哪裏來的侍衛將人都拖了進來,獨留姚氏和張芸芸。張蘇蘇目瞪口呆的被太子拉著沒走幾步,太子倒是頓了頓低頭跟她小聲說了一句“她倆一會再打,還要敬茶。”張蘇蘇聽見眼睛瞪得更大了,這太子到底是有多怕張素素發瘋啊。
張蘇蘇低眉順眼的任太子將自己往主堂領,身後跟著哀嚎的張芸芸假嚎的姚氏。一進主堂,就看見張太尉從凳子上起身,滿臉關切,倒真是慈父的模樣,身邊站了一個七八歲樣子的小蘿卜頭,也是一臉緊張的盯著自己,是李氏留下的弟弟張子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