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仔婆婆先花婆婆一步回到花藥穀。
風小叨低眉順眼的跟在仔婆婆身後,‘參觀’雨肖天痛扁他之後毀壞的北廂房。
雙開向的兩扇木質房門其中一扇搖搖欲墜,另一扇屍骨無存。仔婆婆心疼的扶著那扇快掉的木門,唏噓道:“小風,婆婆記得這扇門是你年前新換上去的吧,唉喲,你瞧瞧,成這模樣了,門怕是隨時會掉下來……”
風小叨腹誹仔婆婆這麼大把年紀了,還學年輕姑娘家的語調和神情,弄得他後脊背的寒毛都豎起來了,他趕緊上前扶住仔婆婆,說:“我一會兒就換掉它,婆婆,你往裏進,屋裏頭還有的瞧呢。”
仔婆婆臉上掛著被嫌棄了的受傷表情,拿眼白斜撇風小叨:“你推我作什麼,我還沒老到要人攙的地步呢。”她輕哼一聲,甩開風小叨的手。
風小叨訕訕地往後退了一小步,作了個‘請’的手勢,小聲說道:“婆婆,您老人家看完了我好修補房子啊,若是等花婆婆回來見著北廂房成這模樣了,她指定不讓雨肖天好過。”
仔婆婆邊說著邊往屋裏進:“你小子倒是挺會替人家著想的,隻是人家未必領你的情。姓雨的揍得你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你這傻小子也不記仇。”
風小叨嘀咕道:“打,我也打不過他。”他領著仔婆婆走到地板斷口處,不動聲色的踩住地板旁他嘔出的那灘暗紅色的血跡。
仔婆婆隻當沒瞧見他的小動作,低頭往豁口裏望了一眼。驚道:“好家夥,姓雨的掌力不小啊,把地板打穿了不說,連支撐屋底的木樁子也給我削斷一根。”
風小叨跟那拚命點了點頭,附和道:“雨肖天很強吧,我早說了,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我想還手來著,奈何實力不敵呀。”他口是心非的應和兩句,心裏暗想,雨肖天強什麼呀,強還昏倒?強還不是一樣被自己搞定,一想到自己甩手大爺似的把雨肖天丟到床上那一瞬,他就忍不住一陣暗爽。
仔婆婆伸手戳了風小叨腦門一下,恨鐵不成鋼的數落道:“你還有理了,要不是你一廂情願把雨肖天這尊瘟神抱回來,我們用得著替他醫治嗎?好心沒好報不算,姓雨的居然一睜眼就傷人砸屋。小風,婆婆我看了都忍不住想掐死姓雨的。更別說花婆婆了,她肯定冒火三丈,把姓雨的挫骨揚灰。”
風小叨苦戚戚聽著,嘴角越來越往下耷。他陪著笑哄道:“婆婆,你消消氣,這屋子我來修,你就大人大量,不要跟雨肖天計較了。”
仔婆婆覷了他一眼,‘嗯’了一聲示意他往下說。
風小叨欲言又止,討好的咧咧嘴笑了。
仔婆婆皮笑肉不笑的說:“然後呢?”
“然後……,嘿嘿,花婆婆那兒就指望婆婆您去給雨肖天求個情,能讓她老人家消火兒的也隻有婆婆了。”
“小風啊,姓雨的給你灌迷湯了嗎?他都快把你踩癟了,瞧你弱到吐血的可憐兒相,婆婆我是真心疼啊。我不教訓他就不錯了,想讓我替他說好話,為什麼?”
風小叨咬著舌尖,一時尷尬,他瞪著兩隻無辜的大眼睛閃啊閃的望向仔婆婆的臉,聲如蚊蚋:“婆婆,你心裏跟明鏡兒似的,什麼也瞞不過你的眼睛。”
仔婆婆一看風小叨的樣子,歎息一聲,忽然嚴肅起來:“別拍馬屁了,你到底怎麼打算的,說話。”
“誒呀,我就是想保住他而已,我善良一回多不容易,婆婆,您成全我一回,行不?”
“你想保雨化田也得有那本事才行。姓雨的沒死,且不說這消息是如何走漏出去的,就已經在江湖上引起軒然大波,其中不乏周安淮這樣的江湖高手想找他尋仇。當今朝廷亦被萬貴妃操控,傾盡人手大肆搜救雨化田,隻怕她的心思不僅僅是體恤下屬那麼簡單。能讓一個在權力欲望裏浸淫大半輩子,早就沒了丁點人性的毒婦發了狂似的尋找,雨化田的不簡單豈是你這種傻子能應付的。現在,他好比個燙手山芋,他在哪,危險就在哪。別人躲都躲不及,你還傻乎乎的往上湊。倘若你武藝高強,我就隨你去任性。可你,哼!會個三招兩式花拳繡腿,就敢為一個非親非故的人豁上命,你豬油蒙心了不成?難道就因為你倆長相相同,你才不管不顧把這等破事攬上身?傻小子,你清醒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