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奺(1 / 2)

信鴿飛走後約一盞茶的工夫,房門外傳來一陣訓練有素、急匆匆的腳步聲。

風小叨機警的用眼神和無聲的口型詢問雨肖天:“是西廠的人嗎?”

雨肖天略一點頭,以手製止起身欲開門的風小叨,示意他稍安勿躁。

門上傳來節奏性的叩門聲,連續三下,間隔一會兒,連續五下,之後兩下。

雨肖天一揮手,風小叨去開了門,門外一排穿褐衫,著官靴,佩戴繡春刀的錦衣衛。

“三檔頭。”錦衣衛們一抱拳,風小叨往嘴裏填了塊桂花糕,手指摩挲著撣掉桂花糕的殘渣,他回頭看了房內一眼,一擺手說道:“進來吧。”

風小叨待錦衣衛們都進了房間,他探頭往門外張望一下,走廊裏空無人影,他反手關上門,靠門這兒站著,並不往裏走。風小叨看著塞滿房間的十幾個錦衣衛跪地的背影,如眾星拱月圍攏在雨肖天身旁。

錦衣衛眾口齊聲說:“參見督主,屬下來遲了。”

雨肖天一瞥眼,語氣淡極的說道:“西廠應在半個月之前就獲知本座的行蹤了,以你們的腳力從京城到這裏,時間夠走幾個來回了。我西廠什麼時候養了一群吃白飯的廢物?”

“屬下知罪,請督主責罰。”

雨肖天端起茶杯,濾掉茶葉末,輕聲喚道:“學勇。”

風小叨躲在柱子後麵擎等著看好戲,聽雨肖天喊‘學勇’,立馬應道:“是,督主!”他躬身進前,恭敬的問道:“督主有何吩咐?”

雨肖天抿了口茶,說:“你的人就交給你處置。”

“……是!”風小叨心思活絡,猜到雨肖天這是讓他立威呢!他眼珠一轉,瞅見為首的錦衣衛腰牌上的名字。風小叨憋著笑,甩手給了那人重重的兩記耳光,嗬斥道:“張金!西廠的人都被你、還有你底下這幫人丟盡了!我看你以後改名叫張龜,跟烏龜爬一樣慢。你可知道在你們來之前督主和我已經被那幫龜孫子們暗算三次了。當然,督主英明神武,我跟隨督主一起把偷襲者教訓的落花流水。但是,督主遇襲時除了我,你們這群人裏沒一個能指望得上的!張金,我打你兩耳光,你有不服的麼?”

張金低著頭說:“屬下不敢,三檔頭教訓的是。隻是,屬下們在趕來的途中也遭遇了不明人士的襲擊。屬下本來帶領五十人一隊的錦衣衛尋找督主的下落,現在就剩下十幾個人,屬下低估了對方的實力,請督主和三檔頭降罪。”

風小叨聽到這忍不住又揚手打了張金一耳光,他和雨肖天僅值五十個錦衣衛麼?雨肖天堂堂一西廠廠公,多少人眼熱他的權勢,拚命想除掉他。西廠派幾千人的陣仗來接應都不為過,媽的,將將五十人還被不明來路的襲擊幹掉幾十號,就剩這麼三瓜倆棗的來保護他們,開什麼玩笑?

“低估?我看你們是低能!你、你、你……你們全他媽的給我聽著,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從今兒起,你們兩人一組,輪流守在督主門外護衛,張金,你來負責分配,把他們的名字都列出來。要是誰敢出小差兒,讓刺客混進來了,我就扒了他的皮!”

“是!”

風小叨看向雨肖天,一拱手道:“督主,您覺得怎麼樣?”

“很好,照你說的做。”

張金抬起紅腫的臉,遲疑的說道:“稟告督主,三檔頭,此地不宜久留,屬下已安排好另一處妥當的地方,請督主和三檔頭移駕。”

雨肖天和風小叨互看一眼,風小叨問道:“官驛嗎?”

張金否認道:“不是,屬下曾換上便裝到館驛周圍的街道察看了一下,發現每條街上都有武功高強的人士隱匿其中,屬下猜想館驛可能已經不安全了,所以私自安排了一處避開官道的客棧,屬下認為此時敵在暗處,不宜過多的暴露督主的身份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