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婆婆豈能不知道風小叨的打算,這孩子表麵吊兒郎當,但是有自己的想法,一方麵,他知道自己跟著她會讓她陷入危險,另一方麵,也是這孩子放不下雨肖天,是鐵了心追著雨肖天了。
仔婆婆知道自己多說無益,歎了以後起勸說到:“風兒,好自為之,你把震天雷給雨肖天保身,給了便給了,你不想和他分你我,但他呢?他是否也把你當成自己人?有時候肯於付出不是壞事,但所托非人,受傷的隻能是你。雨肖天拿到震天雷,倘若威脅到花藥穀,婆婆我不會任他肆意妄為,到時候你站在哪一邊?”
風小叨是覺得震天雷非同一般,卻沒深思震天雷與花藥穀,以及他的兩個身懷絕技的婆婆們的真實來曆,如今見仔婆婆神情嚴肅而凝重,恍覺當初他送出震天雷行為很莽撞,好像闖了大禍。
“我,不會讓雨肖天毀了花藥穀,你放心吧婆婆,要是他敢,我就割了他的命根子謝罪。”
仔婆婆‘撲哧’笑道:“算你有擔當。滾吧,如果雨肖天傷了你,不許哭哭啼啼的回來訴苦,不然我拿大棒子把你攆出去!”
風小叨跳下馬車,鄭重其事的跪在黃土地上,給仔婆婆磕了三個響頭,額頭上沾滿了沙土也不在意,“婆婆,保重!”
仔婆婆一口氣憋在胸口,堵得難受,眼睛濕潤了,她別開臉,罵了一句:“混小子,知道婆婆我最煩人家婆婆媽媽的搞情深意重這一套,你給我聽著,你要是不好好活著,丟了小命,婆婆我追到地府也得抽你一頓。跪著幹啥,起來快滾去追雨肖天,滾滾……”仔婆婆揚鞭駕馬,馬車掀起一溜煙土絕塵而去。
風小叨嗆咳了幾聲,灰頭土臉,眼裏滾出熱淚,劃過臉頰,跟泥人流淚似地毫無美感。
雨肖天沿路下山,步履不似往常堅決從容,他走得很慢,略顯遲疑拖泥帶水。開始時他還能以悠閑的心態欣賞道旁風景,看久了樹林,滿眼的綠色和斑斕野花,令他空空的心平添枯燥。
許是生來便有一群人圍繞在雨肖天左右侍候,現在忽然落單,所以不適應。還有那混混在時,成天不停在他耳邊聒噪,不停歇的嚷嚷一堆廢話,雨肖天心疑風小叨怎會有那麼多話同他講,說久了口還不渴,不說話時就揣一把葵花籽,‘嘎巴嘎巴’嗑個不停,總之就是不能讓嘴閑下來。
不過風小叨吵人歸吵人,隻要雨肖天不耐的橫一眼,他還是挺懂察言觀色,登時跟嘴貼了封條,乖不作聲。不過也就一小會兒的事,片刻之後,又開始?吧得更起勁。
想來靠嘴吃飯的人都是話癆,若不讓風小叨暢快的說話,他就渾身不得勁。雨肖天勾起唇角,無聲笑笑。他似乎並未察覺自己此刻是在笑,隻覺得想起往時的風小叨,心裏忽而輕鬆。
周圍起了風,刮得林葉????,山間的天氣變化極快,雨肖天抬眼望天,剛才還豔陽高掛的大晴天忽而烏雲遮日,天色轉陰,黯淡的天光讓人的心情也蒙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