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地想了想,他有些不悅,臉上怒氣頓生:“別說你忘了。”
我嘿嘿地一笑:“不好意思,我還真的是……忘了。”我隻記得我是怎麼報複他的,這個要說出來,皇上老兒你心裏也不舒服吧。
“朕讓你進宮的事兒。”他咬緊字眼,說得有些惱火。
哦,原來是這件事兒啊。
我抓抓腦袋,然後歪頭打量著他:“你要我進宮選秀,你確定嗎?”我可不是什麼大家閨秀,在男人的麵前,我一樣口無遮攔地說內急的。這皇上的眼光,是不是有點差啊,我不是說我太差勁,而我沒覺得多優秀,多讓人驚豔的。
他張大了嘴,一臉的詫異,然後噗地笑了出來,指著我說:“你…就你還去選秀,究竟是你太看得起朕,還是朕太看得起你的腦袋。”
“難道進宮不就是選秀嗎?”進宮去做太後讓他供起來不成。
“誰告訴你的。”他冷哼,眼光上上下下地又打量我:“看看你這樣兒,想選秀。”
嘖,那是什麼眼神兒啊。
“那你讓我進宮幹什麼去?”
“做嬤嬤。”他說得順溜。
這下換我忍不住噗地笑了:“我這麼年輕,要做嬤嬤,我才不幹呢,你說我為什麼要進宮啊,我在外麵好好的,我活得瀟灑又自在,也不用對人奴顏媚眉,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想不開幹嘛要進宮去給人做奴才,我又不是天生骨頭就賤。”
在他的殺人的眼光裏,是越說越小聲,可是總不能不說含著不說,讓實話憋死我自個吧。
他還點頭:“你說得也是有點道理的,若是別人,朕也不會這般禮儀,可朕看中的就是你的性子,進宮你就給朕闖禍去,闖多一件朕給你獎銀子,以後你吃香喝辣的何愁。”
這可真有意思地提議啊,叫不怕死的我進宮去闖禍,敢情他的生活真的像是死水一樣靜得想要尖叫了。
我輕聲地說:“我說一句話,你不要生氣哦。”
“朕才不會與你生氣。”他一副君子樣,不和我這小人計較。
於是我便樂滋滋地說:“我一個銅板,就可以在外麵吃一碗又香又辣的麵了。”
他瞪著我,恨不得把我的腦袋給扭下來一樣。
想了想似乎也是有理吧,居然自已先笑了起來:“你果然是膽大得緊,朕喜歡。”
千萬不要喜歡,我真沒有興趣入你那宮為人做奴才,闖禍一二次你覺得挺好玩的,三四次下來你可能會將我腦袋給砍下來,宮裏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想誘我進去,我可沒那麼笨。
我小心翼翼地陪著他聊天,真的很沒有意思,得時時刻刻注意著皇上老兒會不會生氣,還得觀察他的神色有沒有發怒和不高興的趨勢,街坊的人說女人生孩子是最累人的事,可是我覺得跟皇上說話,應該比女人生孩子還要累,這是坐在棺材上晃腳兒的事。
雨真的停了,綠草讓這雨一洗,淨綠得緊。
他走了出去深呼吸著這空氣,心情是十分的好:“把你這風箏放上去,朕還沒有看過這般大的風箏呢。”
“那個,皇上,我跟你商量件事成嗎?如果這風箏我放上去了,那你答應我件事。”他老看起來心情似乎不錯,是可以得寸進些尺的。
他垂下眼眸看我,黑眸滑過一抹狡黠的笑大方地說:“好。”
他捏著一根竹片還給我,我才摸到邊邊兒,就眼尖地看到他的指在竹片裏使力,然後一折,活生生地在我麵前將橫過去的風箏骨給折斷,還是笑意盈然地說:“你放上去,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我氣得想咬他,咬死他。
這斷了主骨的風箏,就算是我借力也放不上天去的,鬱悶地將風箏往草地上一丟,再踩上二腳,悶悶地說:“不放了。”
他微笑,很和善地說:“真不放了,可是朕都答應你了,應允未知的事朕一般不做的,今兒個就算朕行思有偏差,錯過這個機會你就別後悔了。”
這一說,我還真有點兒不舍,要是明兒個他又說給莫離一個媳婦兒那怎麼辦。
我看著那不算嶇陡的草坪,一直到山腳下,說遠不遠,說近不近,計又上心頭,我總有可以羸你的。
你可以卑鄙,我也可以無恥。
我轉過頭去笑眯眯地和他說:“皇上,你有沒有試過脫了鞋在草地上跑過,很舒服的哦。要不我們來比試比試,看誰先到山腳下,輸的人答應羸的人一件事。當然皇上是尊貴的身份,我會假裝讓你羸的。”
於是我就行誘惑之事,脫了自已的鞋子別在腰間,腳丫子踩在草地上,蹦啊跳的,再舒坦地說:“真是舒服啊。”
他抬起眼冷哼:“你以為你跑得過朕,朕需要你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