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的,我要姓莫,莫離的莫,誰要姓傅來著。
宮女懼到我的威惡,發呆之間我已經風風火火地出了去。
外麵很冷,宮女在後麵急急地叫著:“傅小姐,皇上讓你好好休息啊。”
越說,我越是走得快,赤腳走在外麵的長廊,極其冷人啊。
風像是刀子一樣,割著我的臉,可是怎及得上我心裏那無邊的悲傷痛疼,莫離,我愛你,也許連我都不知道有多深,如今是多絕望啊。
走著走著,就跑了起來,跑出地長廊就是白雪,那個刺骨的冷痛啊,也是要這樣才會讓我慢慢地將心底的那些哀傷去掉。
如果這般,莫離,你還會要我嗎?莫離,我怎麼辦?
“襄王爺,皇上不讓傅小姐走啊?”身後的宮女不敢於拿我怎麼著,可是也是精明著呢,居然朝正進來的襄王叫著。
依然是紅衣勝血,踏進這宮門裏,也頗是有些驚訝地看著我。
我一邊抹著淚,卻是要一邊堅強地,惡狠狠地跟他說:“襄王爺,你最好別攔著我,我沒穿衣服的,你要是敢攔我,我就拉開被子嚇死你。”
淚是最軟弱的東西,有時越不想流,它就越會存在著,多可惡啊。
襄王就是那樣怔怔地看著我,有著驚歎萬分的表情,我今天卻是沒有心情再欺負他,紅著眼眶從他身邊跑過。
他也沒有攔我,更沒有追我。
雪,如此如此的白,白得如此如此的刺眼。
我想,我不再是以前的我了。
可那又如何呢?我是不是要尋生尋死,我是不是沒有清白就過不下去了,李子墨,你倒是想得美呢,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開春,我依然在期待。
你有多可惡,那麼莫離就比你還要好十倍,百倍,開春,就是一個美麗,一個等待。
那就讓我們在這個雪冬,廝磨到相看二相厭,恨到你死我活的。
喜歡可以很容易,一個眼神的勾搭,也許就能眉來眼去了,但是要相厭,也是很容易,你越在乎的事,我就越要去鬥,鬥死你,你最喜歡的什麼,我就去破壞什麼。
我莫天愛就是一個壞女人,本質就是如此。
我感覺很委屈,沒個地兒去,不得不回到現在住的地方,叫宮女給我送上熱水,身子很不舒服,還染上了他的味道我不喜歡,迅速地洗淨,看著紅紅紫紫的身子,差點又沒想掉淚。
穿上衣服,不許宮女跟,哪也不去,就去浣衣宮。
自然沒人肯讓我洗衣服,我去爭啊,一個人拿了衣服跑到角落裏去洗,冰冷刺骨的水,讓我十分的痛快。
李子墨,你得以了你想得到的,那麼就這樣,當作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過,我做我的洗衣宮女,你做你的皇上。
沒洗一會兒,我就有人往我身邊一站,然後聽得宮女急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我不抬頭看他,低頭狠狠地搓著。
聽得他歎息,然後彎下身子來搶了我手裏的衣服就一扔:“天愛,別搓了,水冷著,凍著你,朕心痛。”
“噓。”我左右看看,侍候的公公離他遠遠的,宮女也遠遠的,拉了他就避到樹後麵去,靜靜地跟他說:“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昨兒個的事就是我的錯,就這樣,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他就微笑了,笑起來很不像人,露著白森森的牙齒:“天愛,改姓吧,姓李,大氣,盛世的皇親國戚姓。”
我白他一眼,望著那外麵看好奇的宮女,我沒有聽到,我什麼都沒有聽到。
“你要洗衣服,朕也是由得你的,不過你多洗一件,朕就讓人剝你一件衣服,讓你更輕鬆洗一點,相信你身上的顏色,更會令她們驚歎的,天愛,去洗吧,乖,多洗些,洗得勤快些。”
這樣如果我還去洗,我就是腦子壞了。
“走吧,回去吧,讓朕看看把你傷了沒有,朕昨晚像毛頭小子一樣,沒個輕重的。你別鬧小脾氣兒了,女人有點小脾氣那是可愛,可是過頭了,隻會讓男人厭惡。”
我一把推開他:“別碰我,我恨你。”
他也不介意,我不知道他哪裏來的這麼多好心情,對我包容得不得了。
出了浣衣宮,外麵白雪堆積。
他追上我,一手拉拉我的衣角:“天愛,好了,別生氣了,朕是騙了你,可是也是因為朕喜歡你啊。”
“你隻說你喜歡我,可是你究竟想過沒有,我並不喜歡你,你是皇上,你是惡霸,你要侵占民女就占,說話當放屁就當放屁,什麼君子一言,狗屁。”越說,我越是氣憤。
可是這些話,怎麼能夠讓我心裏深藏的恨給挖出來呢?
怎麼才能夠,讓你放開我的手,怎麼才能夠,走出這個深宮。
打大就沒有這樣憋悶過,終於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