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打小也是看慣了這些東西的,還是玉做的盤子玉做的筷子,我就不相信李子墨看不出好壞來,明明是一塊低賤買來的仿玉,他會這麼高興。
好怪異,現在看他,溫和了不少。
我隻想出去叫他傻可以,別展出來給人看了。
隻是看著他的笑,心裏有些虛虛的。
換下衣服,將那一頭的珠翠扔在地上,硌了我一天了,居說戴著大氣,能壓得住人,不過我難受啊。
他賊眉賊眼地推門進來,帶著些討好地說:“天愛,戴了一天,頭痛了吧。”
“你倒也是知道,還讓人往我頭上弄這些。”
他將地上的東西掃到一邊,然後坐在我身邊:“天愛,來,朕給你梳梳頭發,揉一下就不痛了。”
拿起梳子,一梳子梳上去,然後抓著發尾,想將那糾結的頭發梳開。使力,再使力,不過沒弄痛我。
隻聽清脆的一聲響,玉做的梳子居然斷了。
我哈哈大笑著:“李子墨你這笨蛋,連梳個頭發,都能把梳子弄斷,我說你能做什麼啊?”
他倒沒有生氣,也好笑地說:“你這頭發,朕真懷疑是不是石頭做的,怎麼這般糾結啊,朕就不信還弄不順了。”
拉下我的身子,讓我躺在他的腳上,然後一手抓著頭發,另一手五指如梳,梳理著尾端的,順了,就上一點一點。
這大冬天的一出去,頭發就像打了很多死結一樣。
他很有耐心,將我一頭長發梳理得十分順,手指插進我的發裏,輕輕地揉著我的腦子:“現在舒服些沒有。”
“一般一般吧。”舒服啊,舒服得我都不想動一動了。
迷糊地就睡著了,他搖著我,不讓我安睡,我咕喃著要翻身睡,他親了過來,一口的油膩味兒,湯水的味道滑入喉間。
喂完一口他才笑道:“乖乖吃點兒東西再睡,可別餓著了,朕會心疼的。來,再張口喝些湯。”
吃得我煩膩,張開眼睛靜靜地看著他,眼裏火意騰騰的。
他摸摸我的額,有些擔憂地說:“天愛,你勢必又要受一翻苦痛了,今兒個是不是著涼了。”
“我穿了很多衣服。”頭痛啊,正如他所說,可能又要傷心感冒了。
“沒事兒,你不痛,你怎麼才能知道朕對你的好呢?”他笑嗬嗬地湊了過來:“朕會照顧你的。”
“李子墨,你好去死了。”就詛咒著我早點生病是不是。
“別生氣,朕讓人煎藥去了,一會兒讓你喝下。”
我沒放在心裏,一會兒宮女送上了藥,一聞到那苦澀的味道,我就想吐啊。
不會是十全大毒藥吧,怎麼可以這麼酸,這麼苦澀,黑得那麼像李子墨的心肝兒呢。
他推推我:“天愛,藥好了,起來喝了再睡。”
我不想喝,懶懶得什麼都不想動。
“天愛。”他又叫。
我反身,抱著他,在他的懷裏撒嬌:“我不想喝,好苦啊,不要嘛,讓我捂捂被子,出一身汗很快就好了。”
“要喝藥才會好的。”
可是我聽到他語氣裏的一些寵溺了,倒是生起一個念頭,看看撒嬌到底,他會不會讓我喂藥。
抱著他,在他胸前蹭著臉:“不要,好苦,我不想喝,一喝下去我就難受,我想吐,我還會拉肚子。”
“可是不喝,你的病哪裏會好,喝下了,明兒個就能好了,乖點好不好。”他軟言相勸著。
鬼才再信你,喝了我明天就能好,當我沒有病過啊。
我搖頭,趴在他胸前眼巴巴地看著他:“不要嘛,我不想喝。”
“天愛,別怕苦,這樣吧,你喝一半,一半就好了。喝完了就喝很多的蜜蜂,可都是上好的花蜜兒,可甜著呢。”
“不要,我怕苦,我小時候吃的苦夠多的了,現在再也不想吃了。”
我聽到他微微歎息:“那罷,不喝就不喝。”
有些心滿意足啊,沒有想到李子墨也會讓步。
那我是不是要這樣一直撒嬌著,他才會厭膩我,讓步到讓我出宮。我感覺還是很遙遠的,長長一歎啊。
“要不,朕讓你出一身汗?”他曖昧地在我耳邊說著。
“我很累啊,你還嫌昨晚沒折騰死我,找你的君小喬去。”
他一巴掌打在我的屁股上:“說胡話犯渾了是不是。”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君小喬是怎麼一回事,是你留在宮裏養大了,然後給你自個做皇後的。不過就君小喬那裝孫子的樣兒,這個皇後倒是很會讓你頭痛得緊。”
他笑眯眯地抱著我的腰:“天愛終於知道心疼朕了,朕不會頭痛的你放心,太後的心思朕懂,可是小喬豈能做得上皇後。”
“明兒個我去笑話他,告訴她這是你說的。”
“你這壞心眼兒啊。”
“我就壞心。”
“朕就愛你的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