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來了藥,輕輕地給她上著。
我們都一樣的命格不好,隻是遇上的人不同。
我心疼小蟈蟈,一路上走來,一定吃了很多的苦頭。
晚上是清淡點的菜,還有一碗苦澀的藥。
歎氣,還是端起來喝下,再和小蟈蟈吃飯。
和她睡著床上,說著一些分別的話。感覺似乎又回到了涼城那一段苦澀的歲月。
第二天一大早,小蟈蟈兒就醒了,張羅著要去給我燒粥喝。
我拉住她:“你就一天沒事做閑得發慌嗎?看看你的手傷,還重著呢,回來,乖乖給我坐下。”
“可是天愛,不做事在這裏,會有人說你的。”
我樂了,瞧瞧我們的小蟈蟈,是多純撲的一個人啊。
“有宮女張羅著呢,你要想做事,等你的傷好了先。陪我吃粥,這肉骨粥,可好吃了。”就是有藥味兒,我不太喜歡。
他知道我不喜歡喝藥,就讓人絞著腦汁想,連粥也不放過了,茶都是藥汁兒煎成的。
“傅小姐,傅常在過來看小姐了。”宮女進來稟報。
我一抬頭,竟然是姐姐。
如今倒是做了常在了,也是春光滿麵了起來。
“天愛,怎麼在廊下吹風呢,聽說你病了,現在好些了沒有?”她一臉的關切,一邊走,一邊就問著。
一時之間,真不知要答什麼。
也許我不習慣她這樣對我好吧,像她這樣高貴身份的人,通常隻會在無意中關切我一二句,專門來看我,受驚但是不若寵。
她依然溫和地笑:“小蟈蟈倒也進宮來了。”
“傅大小姐。”小蟈蟈兒一慌,站起來有些畢恭畢敬地叫了一聲。
“別這般客氣,在涼城你和天愛就要好,如今你也進宮了,想必妹妹也有個伴兒了,倒也放心啊,小蟈蟈兒啊,以後好生幫我照顧著天愛,可好?“
小蟈蟈隻顧著點頭,沒敢說什麼。
傅潤芝不管什麼時候,都是高貴的,再溫柔,總也是帶著大家千金的氣息,讓人不會拒絕她。
“天愛。”她軟聲地叫我。
宮女搬來椅子,她盈然地落座,輕聲細語:“現在好些了沒有,頭還會痛嗎?”
我點點頭:“現在沒有什麼事兒了,就是一些風寒而已,沒有什麼事。”
感覺吧,人的身份不同了,好像病,也變得可大可小了起來。
想想以前打得骨頭都斷了,也不會這樣多問一句,不過世道便是這樣的,蒼涼無比,習慣就好了。
她又軟語:“姐姐讓人帶了些東西過來給你補補身子,這冬天得了風寒,可得小心一些,不然會很辛苦的。”
我很別扭,還是說:“謝謝。”
她笑:“我們姐妹,還談什麼謝的,教外人見笑了去。”
我低頭,喝著熱呼呼的粥。
傅潤芝畢竟也是大家小姐出來的,厲害得緊,多坐一會,我定會煩,多說一會,我必會厭。
她站了起來:“姐姐先回去了,明兒個再來看你。”
“嗯。”我應了一聲。
“傅常在慢走。”宮女應著,送到門口又說:“路滑,傅常在小心。”
瞧瞧,李棲墨派來的宮女,哪個不是八麵玲瓏的。怪不得做什麼事兒,他都能夠知道得一清二楚呢。
我小蟈蟈喝下一大碗粥,精神好起來,便帶小蟈蟈出去好好看這宮。
宮女看我想出去,便苦口婆心地相勸:“小姐,這病才剛剛好呢,要是出去吹了風,受了寒,又會加重的。”
“天愛,還是不要去了吧,你要是生病了,可不好,你看我的腳也還痛著,我們就呆在這裏,好不好?”小蟈蟈就是這樣,就怕讓人討厭她了,馬上就幫著宮女說話。
我才是她的好朋友好不好,不過我也了解她啊。
點點頭:“好吧。”
我其實是想出去玩的,不知襄王那些人幹嘛去了,我也想君小喬了,不知道她想我了沒有,嗬嗬,一想到她,心情就會變得十分的好。
二人回到房裏去,沒事兒做就下棋,都不太會下的,就是下很簡單的圍棋而已。
廝廝殺殺時間倒是過得快了,喝水喝得多就是想跑著去方便。
一頭鑽出去撞著個人,撞得讓我頭痛,一抬頭李棲墨便小聲地罵我:“往哪兒鑽去,外麵冷著,回來。”
“我要去解手。”我低聲地說著。
一把扯了他出到外麵的花廳,壓低了聲音:“你來幹什麼?快些回去。”
“這是朕的地方,還給朕來了?”他嘖嘖稱奇。
“你回去。”
“不回。”
小蟈蟈在裏麵叫:“天愛,你不是解手嗎?你在跟誰說話啊?”
“沒呢,我踢到腳了。”
“小心些啊。”她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