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蟈蟈和著麵,我拿了本書坐在廊下翻著,可是一個字兒也看不進去,我在想,李棲墨那混蛋,究竟有沒有摔斷腳呢?
“蟈蟈兒,你做著哦,我去外麵走走。”看不進去,不必勉強,這樣隻會讓自已更鬱悶而已。
出到外麵,越走越遠,坐在那彎曲的長廊上。
“天愛。”
是我姐姐的叫聲,我扭回頭一看,淡淡地應了一聲。
她和著幾個女子一塊兒走過來,不知談了些什麼,幾個人臉上都笑意盈然的,包括那個端莊擺著臉的上官香華。
“天愛,這是上官常在,這是容常在,這是李答應,丁才女。”她一一為我介紹著。
上官香華看著我,黑眸裏閃著一些東西,看不明白,隻是眸間冷意濃濃,黛眉微鎖,臉上帶著疏淡的笑意。
我淡淡一笑,算是打招呼了,不想多和她們聊些什麼。
“嗬嗬,我妹妹是個認生的人,也不太會說些話兒,姐姐們可別放在心上。”傅潤芝替我打圓場。
她跟她們關係打得好吧,她們也笑笑地說:“你妹妹長得可真漂亮。”
“是啊,長得可大氣了。”
“性格也是實在。”
都是好話兒呢,不過上官香華,一句話兒也沒有說。
如果不是我現在很得皇上的寵愛,她們定不會違心說出這些話兒來,畢竟我現在夠是拽的了。
她們先行幾步,姐姐拉了我手,輕聲地說:“怎麼坐在這裏,身體還不好呢,可得小心保重著,看看你,手心都是涼涼的。來,暖手爐子拿著暖暖手,天愛別這樣,以後在宮裏都是姐妹,和她們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要好生往來。”
“我不喜歡。”我淡聲地說。
“誰又能真正做到,喜歡什麼就做什麼,人生在世,總是有著很多不喜歡的事,所以才有了喜歡的事兒。”
這話倒是說得有理兒啊,我歎氣。
宮裏有著很多不喜歡的事兒,所以宮外的莫離,才是如此的喜歡。
姐姐卻是不知我的心事,輕聲地笑了:“天愛,莫要擔心呢,皇上隻是摔著腳了,剛才個還出來,特地跟大家說了一下,讓大家別擔心,可惜你走得早,沒有看到。”
我冷哼:“誰擔心他來著,我才不會擔心。”
她笑:“你就嘴硬,天愛,你打小這毛病,姐姐就知道。”
“我才不會。”我固執地說著。
“好好好,你說不會就不會,一會早些回去,別坐在這裏,涼了,姐姐跟她們一塊兒去下棋,你定是不喜歡的了,無妨,姐姐都和她們混熟了,天愛就可以少做這些事兒。”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抬頭,逼視著她:“是我故意放倒向少北的,是我讓你嫁不成的,是我讓你蒙羞的,你不是說你不再認我做妹妹了嗎?”
她隻是笑,笑得很溫柔,看不出半分的傷悲,摸著我的發:“天愛,你是妹妹,怎麼也是割不斷的血緣,那些過去是過去,再也不能提起了,如今姐姐在宮裏,做了皇上的妃子,就得一心一意侍候著皇上,向少北,你也別提了。”
她明明,還是會在乎的,她提到向少北的時候,聲音都是嘎澀難受的。
可是為什麼還要笑,還要笑得這麼開心。
我告訴我自已,我才不是擔心李棲墨的。
回去吃午飯,小睡了一會,一個不小心過了頭,居然就是傍晚了。
公公過來,請我去皇上的承乾宮裏用晚膳。
我並不想去的,不過那宮女又來勸我:“小姐,還是過去吧,皇上的腳受傷了,正難受著呢。”
“哼,我看你幹脆改名叫玲瓏好了,這麼厲害。”
“是。”她居然就應聲。
讓人一嗆,真氣悶,我搖頭:“我不去。”
“那奴婢去告訴公公了,小姐,奴婢想必今晚上要傳多些菜,皇上會過來用晚膳的。”
她令堂的,現在的宮女,也很惡勢了,不會是和我住得久了吧。
我指著她的鼻子:“我去,祖宗,你是我的祖宗,成不。”
“奴婢不敢。”她畢恭畢敬地答。
“不敢才怪,我告訴你,我一定要讓李棲墨把你打發得遠遠的。”
她不說話,精明得要死。
這麼精明,就會把我吃得死死的,我才不想要呢。
可是,還是過去了。
第一次認真地看著那三個龍飛鳳舞的字,原來是承乾宮啊,剛開始我抬頭一看,還以為是一團毛糾糾的線,想了老半天沒認出這幾團毛線是什麼字。
進了去,外麵的大廳暖意濃濃的,大銅爐裏冒著火煙,宮女過來,幫我脫下厚厚的大衣:“傅小姐,皇上在裏麵呢。”
板著臉走進去,李棲墨正躺在貴妃榻上,整個人像是病了一樣,額頭上還擱著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