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皺眉頭:“收起你的眼淚,哭得一個難看,我又沒有死,就是頭有些痛而已,沒事兒,以前不是經常被打麼。”不喜歡別人為我哭。
掙紮著想要起來,小蟈蟈趕緊來扶我:“天愛別動,痛著呢。”
就是使不上什麼勁兒一樣,搖搖頭讓自已清醒一點:“小蟈蟈,快來扶我起來。”
她扶著我坐起身,我腦子轉得快,想著幸好沒被打壞啊,馬上就說:“小蟈蟈,皇上知道嗎?”
她擦著淚搖頭:“不知道,玲瓏姐姐去告訴皇上了,一會兒就會過來,你不要擔心。”
他來了,我才會擔心啊。
一定又會說我不安分守已,煩。
這個玲瓏,哼哼,就是個吃裏扒外的,什麼事兒都會向李棲墨報告去。
“我怎麼回來的?”我都打得沒有知覺了。
她抽抽答答地一邊擦淚一邊答:“你沒有回來吃午飯,我們到處去找你,我聽到一個林子裏有聲音,就跑過去了,看到幾個人跑走,你躺在地上動也不動的,可把我給嚇死了。”
“沒事兒,你也別怕,你看我現在不是精神著,你快幫我弄個幹淨,要是一會兒他來了,你不要出什麼聲,知道嗎?”
小蟈蟈點點頭,然後就給我洗臉,洗手的。
頭發上沾上了血,一絡絡一地糾結著難受,她不敢梳,但是我又不想讓李棲墨看出來,聽到腳步聲響,馬上便躺了下去。
壓到痛處,痛得我倒吸了一口氣。
他急急地來,一進來就雙眼瞧著我。
我朝他一笑:“嗬嗬。”
他咬牙,凶惡地說:“你還笑得出來,傅天愛,是找死是不是?”
我找什麼死啊,要我哭嗎?
我真還哭不出來,不就是一點傷,一點兒痛嗎?
他走過來,坐在床前,看著我,然後狠狠地雙手捏我的鼻子。
“痛。”我嗚啦啦地說著。
他放開我的鼻子,眯著眼睛看著我的臉,看得很仔細,然後就是手,再把被子一把揭起,看我身上有沒有傷。
“你看吧,哪有什麼,是不是?我是不小心撞在樹上,把自已撞昏了,因為我太恨你了,恨你不放我出宮,我就去撞樹了,你怕了沒,怕了就放我出宮吧,我現在終於知道,傷害我,就是對你最大的打擊了。”
他不說話,轉頭,讓二宮女出去。
然後就伸手剝我的衣服,我冷喝:“你幹什麼來著呢,不許動。”按住我的衣帶,不讓他解開。
他抓著我的手看,那手指磨破了皮,烏青漆黑又帶著紅紅的血絲,還沒有時間來弄好。
他輕輕地吹一下:“天愛,讓朕看看你身上的傷,乖。”
“沒事。”我說。
“天愛。”他拉長了聲音:“讓朕看看。”
我有些無奈,他不想傷了我,但是執意要看,我也是沒有辦法的,要是讓他強硬起來,反倒會弄痛我。
別人打我的時候吧,那些痛我忍著過來了,可是現在要是再碰,我定會痛得難以忍受的。
他解開我的外衣,看到裏麵的衣服,帶著微微的血跡,雙眼變得淩厲無比。
肩上,脖子上,手臂上,還有腰上,屁股上,腳上都有傷。
趴在床上讓他看,有些羞,可是沒有躲開。
他擰了溫巾子,輕輕地給的擦淨身體,偶爾到痛疼之處,更是輕得像是毛掠過不臉頰一樣,如同,對待最珍貴的寶物,輕輕地,就怕重了一分,便會消失。擦淨之後他擄起袖子,從小櫃裏找出藥來,給我揉著背上的打傷。
一撩我的頭發,大抵是看到了血迷,手壓著我的肩頭,變得無比的用力,痛得我嗚叫:“別壓著我,痛啊。”
“傅天愛,你是不是想瞞著朕。”
我咬著枕頭:“我痛,你不要讓我說話了,心口壓得痛痛的。”
他便不再問了,一點點地給我上藥,很細心地不想弄痛我,一會兒上完了照著我的屁股就是重重地一巴掌打下去。
打得我差點跳了起來,暴跳如雷地叫:“李棲墨,你幹什麼,還嫌我不夠痛嗎?”
“就打你不聽話,叫你好好地在宮裏,誰讓你跑出去的,你不是惡到了極點嗎?你不是還不把朕放在眼裏嗎?現在倒好,是誰帶著一身的傷回來?”他惱恨地說著我。
果然是如我所想的一樣,就會教訓我。
我也來氣了:“你就會把我關起來,我都沒說什麼,你吼什麼吼,如果你治管得好,我會讓人打嗎?我都沒找你申冤,你好意思叫,我不是不想給你惹麻煩嗎?把你那個八麵玲瓏的宮女領走,我討厭。你以為我樂意啊,我被打得很舒服啊。”
“誰打的?”他沒和我吵,陰沉沉地問著。
“我哪知道,讓人蒙上黑布就開始打。”他令堂的,想起我就窩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