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幾枝樹葉子來?天愛你好有誠意啊。”他抱胸好笑。
“嗬嗬,不好看麼,翠綠翠綠的,你要知道在這樣的天氣,是多難找到了。”越少的才會越珍貴。
他長籲一口氣,縈縈的白氣讓帶著暖和的味道,朝我招手:“進來吧,外麵冷著呢,今兒個你不來找我,我也會過去找你的。”
所以真巧啊,我們這才叫做緣份,白菜頭的那叫刻意,無聊得想找人耍嘴皮子而已。
一邊說我欺負他,一邊又樂此不疲地來找我欺負他,白菜頭啊白菜頭,你為的是哪中啊?
我跟了進去,還是第一到這小院來,四下看看,清冷,不多的東西,十分之簡單,但是很幹淨。
倚坐在長廊的欄外,把玩著手中的綠枝:“李檀,你找我什麼事啊?”
“你呢?”他伸手過來,將我的衣領子弄直。
“我就過來看看你啊。”
他輕歎:“在宮裏,是很無聊的,一日如一年,幾年又如一日地終是過完了。”
“那我現在可以說你是有喜事了。”
“是的。”他眉眼都是笑意:“我下午就要出宮了,徹底地出宮了,可以鬆一口氣,可以到外麵,四處去奔跑,可以對著天空大吼大叫。”
李檀,你壓仰了多少的東西啊,沒關係的,你就要離開了。
真好,現在可以出去了。
我羨慕你,我也替你高興的。
“真好。”我說。
他看著我,有些歎息:“可是,為什麼是這個時候,可惜,為什麼我帶不出你去。”
“你真的,不該說的,就不應該說,你以為李棲墨現在會放開我,縱使你爹爹回來,因為某些壓力,他會放了你,但是你不明白他那個人,有些東西,他會很執著,執著得很可恨。”
他怔怔地看著我,我挑眉:“看啥子看,不認識我了?”
“天愛,其實你心裏清楚得緊。”
“當然了,老娘又不是沒長腦子。”
“就是太粗魯了。”
“………。”還好吧。
“就是不像女人。”
我迎著風,我看著天,長歎:“老天爺把我這爺們給生錯性別了,告訴你,其實我是個男的。”
他輕咬著唇:“天愛,我走了,可是我不放心你在宮裏,我心疼你在宮裏,連要說個話的人,也沒有了。天愛,你要罵人,你要找人聊聊,你找誰啊?”
“你明明知道,幹嘛還要說出來。”幹嘛讓我覺得以後的日子,像是在牢獄中度過一樣,恨不得大哭一場。
他沉默,可是看得出來,是真的難受。
這個宮裏了解我的人不多,李檀算是很好的了。
“天愛,別難過,你出宮就有去處了。”
“嗯,李檀哥哥。”
他笑:“笑得倒是甜,你等著啊,我有東西給你。”
沒有悲涼,沒有孤單,隻覺得替他高興著。
李檀出來,拿著一個大包袱。
“是什麼啊這麼多,你不會是把你的家當都給我了?”
“一些書,由淺入深的,還有一些衣料子,一些筆,衣料子裏麵夾著一樣東西,明兒個晚上你才可以打開來看的。”
“李檀,你出去之後,有好吃的好玩的,給人帶進來啊,哦,我忘了恭喜你一次,你終於媳婦熬成婆了。”
他伸手過來,想要拍我的頭,可是抬起手,也隻是輕輕地落下,然後揉著我的發:“你啊,為什麼都會讓人放不下呢?”
“不會的,是我你才要放得下心才是,我是多聰明的一個人啊,得了,要走,就開開心心地走,在這個鳥宮裏住得久了,出去之後,終於可以出一口鳥氣了。”
他笑,揉啊,揉啊,要把我的頭發揉得很亂很亂,再順好,輕聲地說:“天愛,我不會放棄的。”
“放棄什麼?”
“我不會放棄,要把你帶出宮,我父親現在有些權力。”
“你不要太擔心,也不要太執著了,我莫天愛有本事進來,我就有本事出去,你放心吧,他這雖是一個金籠子,但我莫天愛是誰啊,哼哼。你不用操心我的,我莫天愛是九命怪貓。”
“不是,你是人。”他說:“你是莫天愛,活生生的人。”
心中一暖,我柔順地點點頭,甜儒儒地叫:“李檀哥哥,你放心吧,天愛會好好照顧自已的,不過你出去之後,能不能幫我多照顧一下莫離的娘啊,我跟你說,也是我的娘哦,對我可好了。”
“你怎的就有著操不完的心啊。”他點點我的額:“我能說不嗎?”
“都說我沒心沒肺的。”我眨巴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