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極好,抓了我一邊走,一邊低語:“滑溜得像是小魚兒一樣,一個轉眼的功夫,你就不見了,朕想,是不是真的要弄隻金籠子來裝著你,這樣你就走不了了。”
我冷哼:“你是怕我逃走吧,所以我前腳走,後腳你就找人了,你不是聊得盡興得沒完沒了嗎?”
“喲,吃醋了。”他瞧著我笑。
“不跟你說了,上車回去吧。”閃過那四肢到地跪在地上的奴才,那是給皇上墊腳兒的,我撩起裙擺就要爬上馬車。
身子一輕,讓他抱了上去。
接著他踩著那人的背,上了馬車。
官員全家拜跪:“恭送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朕說過,此次出來,免禮數,不得聲張。回宮吧。”
坐了進來,一手搭在我的腰間,微微的薄酒醇香味聞著也是好幾分的舒服。
“李棲墨你大爺的,吃完就溜,人家為你準備了這麼多幹女兒,你怎麼不去看看啊。”
他拉著我的頭發用手指卷著把玩:“吃完了不走,你留下來洗碗啊。”
“好啊,你不是洗過嗎?你洗就好了。”
他身子斜靠在我肩上:“天愛,朕有些困啊,讓朕小睡會,別吵朕。”
我拉他的頭發,捏他的鼻子:不許睡,你要是睡了晚上又使勁兒地折騰我,對了,那春宮圖,還有多少啊?”
“沒多少了。”他軟聲地說:“讓朕睡會,晚上有的是精神收拾你,早點把春宮圖上的做完,不正是你所想的嗎?”
這倒是我所想的,如此這般說,我便不再說話了。
趴在車窗邊,伸手出去感受那些冷風。
手腕上的鐲子,也變得冰涼冰涼起來的。
冷靜地想想,我莫天愛在李棲墨的身下承歡,隻想回到向莫離的身邊去,可是莫離呢,他會怎麼想。
不是一次,不是強迫,很多的時候,我也經不起誘惑。
我想遲早有一天,我會發瘋的,為我的糾結,為我的自卑,一邊享受著李棲墨的疼愛,保護,一邊囂張著,一邊卻又想著莫離。
莫天愛啊,你憑什麼想莫離,這樣的惡人,隻怕是莫離也討厭至極了,你這樣的壞女人,隻能和李棲墨這樣的壞男人在一起,糾結到死。
正想著這些事兒,李棲墨將我一拉,讓我縮回了手。
“朕不開心。”他說。
不開心關我屁事,我也不鳥他。
低頭,看著我的掌紋,紋路是如此的複雜,是如此的曲折,居說人的一生,就是注定了,就是照著手上的紋路來行走的,可是人生這麼長,掌紋這麼短,怎麼能夠相同呢。
他也湊過頭來看:“天愛,你的手心,有個痣。”
“嗯,居說是我上輩子約好和誰在一起了,怕認不到,所以就有了記號,以後那個人就會憑著這個記號來找我。”民間就是這麼說的。
他合起我的手心:“這不就是朕嗎?可找到你了。”
“才不是你。”
“難道是向莫離不成。”
“當然。”我楊也不想地就脫口而出。
他微微地訝然,手抓緊著我的手,很用力很用力。
這是我們第一次這樣談莫離,他抓得我痛了,我掙紮一會想抽出手,可是他卻還是抓得死緊的。
“不是他。”他說。
“你……。”
“朕說不是就不是。”他口氣變得很不好起來,又急又大聲地說著,甚至不讓我說完一句話。
“過年好啊。”
“過年好。”
窗外飄進拜年的聲音,洋溢著喜氣。
今天是年初二啊,今天,也是個節日,一直到初三都是。
“天愛。”他沉重地說:“別提,朕現在不想提,更不想聽到。”
我頭歪在他的肩上:“我你這混蛋,別隻靠著我,讓我靠著,我才想睡好不好。”
咕噥著,故作不滿著,要掩蔽的是自已的心思。
他讓我躺在他的膝上,抱著我,一手輕順著我的發,我似乎聽到他輕歎的聲音了。
我們都不想吵架吧,在這大初開頭。
但是莫離,終究是一個傷疤,終會拿出來的,我想,過了年再說,或者是等到春光明媚那啥完了,再說。
到時我一定會決絕,對他不決絕,就是對我太殘忍。
他有多壞,我就知道莫離有多好,我想追隨著莫離,我喜歡他帶給我的那種溫暖,舒服的,明媚的,很開心的,可以長長久久放放心心一輩子的,我永遠不會擔心莫離會不會丟下我,會不會不要我。
他將我頭上的珠釵都拔了去,硌著我,一邊就順著我的發。
本來也隻是一個借口,但是馬車有規律地走著,我還真睡著了。
下午姐姐過來,請我過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