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是啊,我是長大了,不是收斂了小性子,而是學會了思考很多的事情。
在馬車裏就睡著了,他脫下衣服蓋在我身上,手輕輕地撫著我的臉。
回到未央宮裏,我躺榻上,晃著一頭長長的發,槿色在給我洗著發。
“娘娘的長發長了許多,再過些時候,就可以梳成發鬢了。”
“長了就剪短一些吧,太長了也煩人的。”
“娘娘是心情不好。”
“好著呢。”
她一笑,沒和我爭執,很輕柔地給我洗著。
“槿色,沅沅是不是快要生了。”
她手微微一停:“沅妃娘娘是快要生了。娘娘是想要去看望她嗎?”
“我想去看看,你快些幫我洗淨發吧。要什麼東西你讓人準備一下。”莫離最愛的那個女子,我還沒有認真地看看,你究竟為什麼讓莫離這麼喜歡你呢?
“好的。”槿色叫來宮女,便細聲細氣地吩咐著一些事。
趁著天色還早,帶著我去看沅沅,誰知道我去的時候,裏麵可熱鬧著,有許多的妃嬪在裏麵鬧騰地笑著。
宮女一通傳說我來了,馬上笑聲就停下。
就連讓眾人圍著的沅沅,那美麗的雙眼也是戒備地看著我,一手護著肚子,活似我要傷她一樣。
我淡淡地一笑直接就說:“沅沅,聽說你要生了,我過來看看你。”
我這話也是本意,沒有多想什麼,誰知道沅沅聽了,全身都有些顫抖了起來:“不用客氣。”她說。
哈,我客氣什麼啊,不過你們不歡迎我就算了。
“你們玩著。”我笑笑:“我先走了。”
“送靜妃娘娘。”沅沅擠出一句話。
我長歎,出來之後我很難受,為什麼到任何一個地方,我都會有本事弄成這樣,別人都以為是我殺了楊寶林,說是她自殺的但是沒有人信,都以為是皇上護著我,才為我那樣說的。
其實我真的沒有殺人,誰信我呢?他卻不幫我查清了。
心裏憋屈得想要哭,槿色輕聲地說:“娘娘,別走這麼快,這天色有些暗下來了。”
“你不要跟著,讓我自已走一走。”
她輕歎:“娘娘,你一直是開心的,不要因為這些事,而變得不開心,娘娘最讓奴婢欽佩的就是不管別人怎麼說,娘娘就是開心自已的。”
她倒是會說話,現在我不用誰來安慰,也不用她來。
“你站在這兒,不許跟著,我就走一走。”我踩上太液湖的橋。
心裏酸酸的,難受,黃昏的無力還有孤寂,重重地將我包圍著,我一個人走在這木橋上,站在橋邊低頭望著這幽幽無盡的黑水,真想逃離這些啊,我是個膽小鬼,遇上很多的事,我隻想逃離而已。
天色越來越黑了,要回去,在這裏越會顯得自已孤寂。
今兒個李棲墨說有事忙著,不到未央宮裏來了。
我回去槿色鬆了一口氣說:“娘娘,回宮裏吧,該回去用膳了。你在宮外買的那些東西,也都該擺上桌了。”
“槿色,我現在不想回去了,我們去承乾宮裏吧。”去找他好了,誰也不喜歡我,那我就去找喜歡我的人玩。
槿色輕聲地說:“那娘娘,還是先回宮裏,打了燈籠再來,這天色黑起來了,不好走。”
“不怕,我看得見呢,我的眼睛,可厲害了,再黑的夜我還是能看到路的。”風呼呼地吹起來,吹亂了一頭的長發。
我順在耳後,叫槿色跟著我走,走得很慢。待我們快走承乾宮的時候,天色早就黑透了,承乾宮裏的燈火,無比的燦爛。
我扶著腰鬆了一口氣,終於是到了。
摸摸頭發,再順順然後說:“槿色,這邊有個小湖,我轉到那兒去洗個臉好了。”
槿色卻忽然說:“娘娘,奴婢忽然肚子疼起來,能不能還是先回未央宮裏。”
我一急:“肚子痛嗎?那沒有關係,去了承乾宮你讓人弄碗薑水來喝喝,就說是我要的。”
我不肯回去,她卻來拉我。
我越發覺得奇怪了,冷聲地說:“槿色,你好大的膽子,你倒是怎麼了?快說。”
槿色焦急了起來:“娘娘。”
“你不說是不是,那我就不回去了。”
她幾乎要哭了:“娘娘,還是回去吧。”
我就不走,越是要讓我走,我越是不走。
於是慢慢地,我就看到了,本來還是遙遠的幾個燈籠,現在越來越近,我在黑暗裏越發的將那光亮看得清楚。
是車輦,幾個公公前後護著,上麵坐著一個美人兒,燈籠火光照得她十分的明媚,嬌滴滴得像是花兒一樣的美豔,那笑意還能看理清楚,如此如此的嬌羞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