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到發狂了,腦子也不正常了,這些話都能說得出來。
回頭看看他,就算是怎麼發火,還是人中之龍鳳,他很高,比我還要年長,可此時的他,和耍潑的幾歲孩兒有什麼分別呢。
“等你冷靜些,我再和你說話。”
“倒是心虛了。”他冷冷地說:“傅天愛,朕真是白白寵愛你了,朕早知你是白眼狼,卻仍舊不相信,哺你以血喂之,以為有天,你會心裏有著朕,隻是朕自已太自信了。”
“嗬嗬,寵愛,李棲墨,好吧,那我告訴你,你這張床睡過別的女人,你寵愛我,你不也寵愛著別人,你找別人去吧,別人睡過的床,別再叫我來。”
抱了東西就出去,才到門坎邊,背後一陣風撲上來。
我下意識要閃走,可是慢了一步,他一把揪著我的手,讓我轉身對著他,一張臉上密密地布著怒火。
我仰高臉看著他:“怎麼,想打我嗎?沒事,打吧。你是皇上你愛打誰就打誰,這個道理我懂得。”
他的手,落了下來,一把抽走我手裏的往生經,撕了個粉碎,還憤怒地踩上二腳夫:“朕讓你抄,朕讓你抄。”
然後一把將我抱起,遠遠地就往床上丟,我快速地一翻身,沒讓他壓著,一頭長發還是讓他抓著了。
逃不走就一腳朝他踢過去,他抓著我的腳,狠狠地將我的手往床頭邊上一按,一手緊按著,一手就來撕我的衣服。
便也不反抗了,看著衣服撕開,看著他像憤怒的禽獸一樣。
我冷靜地,悲哀地看著他,他將頭上的鬢發丟下,然後沒有任何前戲就衝了進來。
痛啊,痛得我差點淚就流下來了,用力地忍著,他太了解我的身體了,不消多時,便已經濕潤,但是不知為什麼,卻還痛著。
當欲望消解,當冷靜再回來,他伸手過來,要抹我的眼角的淚,我一偏頭閃開他的手。
“完了嗎?”我說。
他翻身到旁邊躺著,也是一言不發,我坐起身,將那撕壞的衣服還披著,然後有些踉蹌地出了去。
槿色嚇了一跳,看著我驚訝地叫了一聲:“娘娘,你這是……。”
“什麼也不要問,現在帶我回宮裏去。”
槿色脫下衣服給我披著,攏著我的肩護著往外麵走,廊上的燈光,照得心也冷冷的。
在黑夜裏才可以放縱自已的淚深流著,那一刻,並不想回到未央宮裏去的,不過也是一個籠子。
我逃不開,這後宮就是一個大籠子,大籠子裏麵有著很多的小籠子,都是裝著小鳥兒的。
從太液湖上走的,我拉下槿色的手,趁著她不注意就跳了下去。
那裏的水,如此的清,舒服啊。
槿色驚叫著:“娘娘,娘娘。”
“你別叫,我不會死,我水性好得很,槿色,你在這兒守著就好了,我喜歡遊水。”
像魚兒一樣,在水底下,任這還刺骨的冷水將我泡個痛快,可惜這是遊不出去的。
身子洗了個幹淨了吧,浮出水麵我笑道:“槿色,衣服不見了,你回去拿件過來吧。”
“不。”她哭叫著:“奴婢不回去。”
“那你要我光著身子回去嗎?”
“奴婢再脫衣服給娘娘。”她說。
我真的不會自殺的,我要活得好好的呢,他傷了我,我不想難過,我答應過娘和莫離,我要好好地照顧自已,要開心一些的。
我遊上岸,槿色將衣服遞了過來,我披上,她緊緊地抓著我的手,就怕我再跳下去一樣。
多狼狽啊,我沒褲子穿,多虧得這衣服是很長的,可以擋到小腳肚裏,可是槿色卻隻穿著肚兜了。
回到宮裏槿色還是要我再洗一遍身子,說那太液湖裏的水不幹淨,我隻得再洗一遍,才穿上衣服。
身體感覺還有些難受,也沒想睡覺,坐在床上想著,我和他以後定是不能好好過日子的了,他真的比不上莫離一分。
算了吧,就這樣吧。
依然戴上了白鬢花,守孝,就要守足。
她把我當女兒疼,也把她當娘,最親最親的娘。
未央宮裏也種上了桃花,有個小亭子正麵對著,我坐在亭子裏看著桃花灼灼其華,開得萬般的燦爛。
槿色領了一個小公公上前來,小公公恭敬地說:“奴見才見過娘娘,皇上讓奴才給娘娘送東西過來。”
這麼委委屈屈的啊,他的霸氣呢,他的惡意呢。
槿色捧了上來,揭開那黃布蓋著的東西,原來是一本新的往生經。
我接過,翻著看了一下,亭下綠水縈繞,我將書丟了下去,引得那碧波傾動。
“娘娘。”槿色輕聲地叫。
我看著那小公公說:“你回去告訴他,再也不必送什麼東西過來了,隨時看我不順眼了,就一腳把我從這未央宮裏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