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是什麼東西啊,好莫名,君如玉居然是喜歡襄王的,人家不說出來,隻怕我也永遠不知道了。
中午讓小蟈蟈兒做一些豐盛的飯菜,倒上一杯小酒,不用誰侍候,也不用侍候著誰,吃得多痛快啊。
“如玉喜歡娘娘的真性情,娘娘,你便要這麼保持著,才會開心的,如玉也想跟娘娘學著,等他回來,不求他喜歡,隻求他多看一眼。”她淺淺地細語。
我趴在桌上笑說:“好啊,等他回來,我扯著他來看你,這麼好的女兒家,就不知他眼睛長屁眼裏了沒有。”
也許是喝了酒的緣故,她依了過來,拉著我的手說:“娘娘,如玉打小養在姥姥家裏,雖然得姥姥疼愛,可畢竟也不是自已的家,打小就要懂事,就要伶俐,就是怕舅舅舅娘們不開心了,禮數什麼無一不周全,可是我總是笑不出來,我要學很多的東西,不管再晚,我都要把明天早上要做的事,做好,我總是相信,我能行的,所以姥姥家的人,從來沒有說過我,長大了再送到宮裏來,太後也私下裏跟我說,我才華不錯,我長得好看,聰明細致,要把我許配給襄王,那天我看到襄王和你玩得開心,襄王還給你擦汗,我就想,要嫁的人是他,以後這麼一個俊美無比的郎君,就是我如玉的夫君,是我如玉的天,可我沒有想到那天晚上他連看也不看我一眼,我怎能惹得他討厭呢,娘娘,我隻能忍著苦說,我要為姥姥守孝。”
她一邊說,一邊傷心地落淚,看得我好是心酸。
情為何物,我也曾為情傷啊,我懂她的心情,我相信了她的眼淚和感情。
她很用心地教我刺繡,教我做衣服,而且教我寫那樣的字。
君小喬嫉妒無比,忍不住了就直接叫著:“君如玉,我才是你的妹妹。”
“你吼什麼,比嗓門大嗎?”
“你搶我的皇上哥哥,你搶我的襄王哥哥,慎王哥哥,你還要搶我姐姐,你這個壞女人,你還要搶我多少東西。”
君不喬喬狠狠地一推我,我沒防備到她說話居然動起手來,頭撞在桌上,痛得讓我冒火。
“小喬,你幹嘛了,你怎麼這樣對靜妃娘娘了,皇上要是知道了,還不罰你來著。”君如玉過來扶我。
君小喬冷冷地說:“皇上哥哥現在可不要她了呢,姐姐你討好她也是沒有用的,皇上都不要她了,你以為你討好她,皇上就能多看你二眼,把你收到身邊去了。”
這君小喬說話,真是難聽了。
君如玉咬咬牙,什麼也不敢說,扶我起來:“娘娘,要不要緊?”
“有些痛,我回去擦藥好了,如玉算了,別爭了,由得她吧,小孩兒心性。”我感覺我現在比她還成熟多了。
而且開始敢打我了,君小喬是不是在試探著我,太後的眼線啊。
得,跟你計較什麼,無非是看他是不是還會在乎我,我懶得鬧大讓他知道呢。
借這傷我回去就休息,明天就是頭七了,頭七我想去祭念娘。
李棲墨那兒我肯不會去說,說了他也不會同意,何苦來哉。
那就隻有太後了,不管如何,明兒個試一試,如果不行我就去找清太妃,我想她會幫我的。
下午沉沉地睡了很久,總是愛困,困到寫著就會打瞌睡。
槿色進來:“娘娘你醒了,還躺著呢,一會躺得久了,你又叫頭痛了,奴婢給你揉揉肩頭吧。”
我慵懶地打個嗬欠:“好啊。”
轉過身去趴著,槿色輕輕給我揉,誰知揉著,我竟然又睡著了。
真是成豬了,半夜肚子餓得緊才醒來,出去看到槿色居然還沒有睡,而是在燈下守著。
“娘娘,你餓了吧。”她笑。
“是啊。”
“那奴婢讓人把飯菜端上來。”
“你倒是細心。”
她輕輕一笑:“奴婢侍候娘娘這麼多時間,也知道娘娘要是沒吃飯睡著了,半夜就會起床找東西吃的。”
一盤盤菜肴端了上來,我皺皺眉頭看著:“怎麼就這些啊,看起來都不好吃一樣。”
“那娘娘想吃些什麼?”
“酸酸辣辣的,這些淡得沒味兒了,我想吃很酸的,嗬嗬先拿個梅子來讓我吃吃,做個酸蘿卜幹來。”我笑著撒嬌。
酸梅兒送來,我眼前一亮,口水都忍不住了,吞啊吞啊,塞進去感覺這味兒,可真是一個好。
半夜吃得飽飽的,睡醒了第二天卻還有些想睡,打著瞌睡再戴上白花,想著今天是娘的頭七,又忍不住有些悲傷。
白色的素衣,白色的小花,用來悼念著她的離去。
偏得今天,還下起了細雨。
槿色要給我撐傘,我卻不要她撐,她撐著她淋一身濕,何苦來哉,不如我自已撐一把,我又不是沒有手,又不是殘廢,事事不能自已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