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禮樂,也是和宮裏不一樣的。”
想來是有人來了,那沒趣兒。
溜回我以前住的小院子裏去,也像是沒有人一般,於是我悄悄進去,去廚房把那米提了出來,就往冷宮走。
那守冷宮的人看到我扛著米進去,嘴巴都張得大大的。
“還不讓開,你不讓我進去,我就出宮了。”不錯嘛,還有人給我守著這門口,我得寫著,李棲墨和猴子不得進入。
“誰,誰讓人出去的?”他結巴地說著,又是害怕,便四下看著。
我笑笑:“這不是你讓我出去的嗎?”
“我哪有?”他驚得要跳起來了:“你不要陷害我。”
“明明是你讓我出去的,不然我怎麼出來的。”惹你,就讓你怕。
扛著米進去,走過那陰涼的林子,十分的舒爽,這裏的夏天一定很涼快的,用樹皮編一張小床吊在二樹中間,可不知道要多舒服來著。
回到院子裏,看到院門開著,也不知是誰呢?
這些人真是的,在冷宮就可以隨意開我的門嗎?一進去看到那淡藍色衣服的人,馬上一窩子的火就滅了。
丟下米,十分委屈而又可憐地叫:“莫離。”
莫離轉身,就那樣靜靜地看著我。眼裏流著悲傷,還有一些歎息。
“莫離。”我上前去,笑眯眯地又叫一聲。
他沒有拉我的手,沒有應我,就是那樣看著我。
我咬咬唇:“莫離。”約莫,我知道莫離來找我是因為什麼了。
莫離輕聲地說:“天愛,是不是你把沅沅推下水裏的。”
我搖搖頭,心裏好是難過:“莫離,不是我。”
莫離,怎麼會這樣問我呢,我以為他可以了解我,可以知道我的性情,我以為世上最了解我的人,就是莫離了。
“沅沅的孩子,沒了。”他說,徐徐緩緩,沉沉重重。
“我知道,可是莫離,與我無關。”
“天愛,為什麼當時你不救她,你的水性極好。”
我低頭苦澀地笑著:“就是不相救,就是不相救,莫離你不要問我為什麼,我討厭她。”
他沉重地點點頭:“對不起。”
“莫離,你為什麼要這樣跟我道歉呢?”做錯事的人,又不是你。
他卻還是說:“對不起天愛,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這麼壞,你也不會見死不救的。”
我心裏如百爪上手來撓啊,一個難受。
急急地說:“這與你無關的,莫離,我知道你責怪我,沒關係,每一個人都來責怪,如果我知道你會這樣說,我就自已跳下去,不管我能不能再浮上來,我都會把她救上去,或者是我再也不浮上來了,這樣就沒有人再會這樣說我了。”
“天愛?”他有些抱歉:“我說得過火了。”
“不是,是我做得過火了。”我笑笑,流出了淚。
真的,不管別人怎麼說,我還是不放在心上,可是莫離你這麼一說,我心裏就是難過啊。
在你的眼裏,沅沅是美好的,我是可惡的。
莫離,我要是說沅沅是虛偽的,你一定不相信,你一定以為我是在狡辯,果然當人不好運的時候,就是喝涼水也會嗆到啊,我終於是相信了。
委屈得直哭,莫離看著我難過,拍拍我的肩:“天愛,真是對不起。”
我揮走他的手,蹲在地上就哭。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和沅沅成這樣,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和皇上成這樣,天愛,想來宮裏真的是不適合我呆著了。”
我急了起來,還掛著淚就跳起來問他:“那你要去哪兒?”
“現在還不知道,現在心裏空空的,官職對於我來說,並不重要,我想出去走走。我也許做了很多的錯事,我以為是對的,原來卻是錯的。”
我不喜歡聽他這樣說話,我咬牙:“莫離我錯了,你不要離開好不好?”
他卻是搖頭笑:“你哪裏錯了,天愛,錯的人是我,天愛,你怎麼就不聽話呢,就不肯和皇上好好地過日子,非得讓我為你擔心麼?你心裏,是不是有我的?”
那最後一句,說得我心驚膽跳的,可是他卻是那麼的坦然,那麼的無所畏懼,讓我也很坦然地說:“是的。”
“天愛,我這兒,也有你。”他拍拍心:“所以天愛,即然是你心裏有我,就要聽我的話,我想你過得更好,而不是在冷宮裏,像是假裝快樂的小鳥兒一樣,我撿回來養著的天愛,要的不是這些表麵的開心。”
我咬著唇,直哭著。
誰看我,誰辱我,我都不怕。
可是莫離,你卻把我層層的保護給揭了下來。
你不要這樣殘忍啊,讓我偽裝一下自已的快樂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