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咬牙:“好,朕吃。”
吃就吃,誰怕誰。
吃完了一條,槿色又烤好了,再分他。
槿色心驚膽跳:“皇上,這魚,不宜吃得太多。”
“槿色你就不懂了,皇上難得開心,你不勸皇上多吃,怎麼可以這樣說呢,皇上,來,這是我烤的,給你吃。”
他臉色越變越是難受,還是都吃下去了。
傻瓜一樣,吃了很多很多。
我剝開蝦,吮著那美味,他丟下盤子,趴到河邊去吐著。
真是開心啊,送到我的麵前來讓我欺負。
叉著腰對天笑,我是莫天愛,一個不怕死的,弄不死你李棲墨,哼,不過我沒有你心狠而已。
他吐得比我當時還要厲害,吐完了,又捂著肚子,讓公公匆匆帶著去解手。我無比的愜意,帶著槿色出冷宮。
五月,是太後的生辰,雖然還有些日子,但是後宮已經開始忙碌起來了。
像我這麼無聊的人,是沒事兒做的,在宮裏我呆不住,出了後宮,就開始去采花。
一種滕纏著樹,綠綠的葉子,但是開著紫紅,淡粉,還帶著一些玉白的的香花,君小喬的猴子爬上樹,就在上麵采著花,咬咬嚼嚼地吃不下去就掉下來,剛好就掉我頭上了。
我眯起眼笑著,這壞猴子,是不是想送到我的眼前來,讓我欺負呢。
可是我挺喜歡君小喬的,每次都讓我欺負得哭,罷,饒你一碼。
“槿色,這是什麼花兒?”聞聞,挺香的。
槿色搖搖頭:“奴婢也不知,種在這裏久了,瞧這滕,都老粗的了。”
“我上去采點下來。”
槿色拉住我:“小姐別爬,這衣服一染髒,就洗不幹淨了。小姐要是喜歡,奴婢就讓公公們用梯子爬上去采點下來。”
我想,這個要是處在宮牆處,倒是妙哉,攀得久了就結實了,然後我就可以順著滕爬出去。
“小姐,沅妃娘娘和胡昭儀過來了。”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啊。
沅沅,我真恨你,莫離的心裏有你的,你孩子沒有了,正好,你去陪陪莫離吧,雖然你也配不上他,可是我不想讓他孤單一個呢。
笑著上去,遠遠就叫了起來:“沅妃娘娘,胡昭儀。”
沅妃看到我,想是心虛,居然有些慌張地說:“胡昭儀,太後那邊的事兒急,我先走。”
“喲,沅妃娘娘,你別急啊,我正好找你想聊聊呢,雖然孩子沒有了,可是肚子還是在啊,嘖嘖,不錯。”
她不理我,越發慌張地跑了。
心虛了吧,怎麼不敢看著我呢,怎麼跑了呢。
那還沒有恢複的身子,跑得跟兔子一樣快。
胡昭儀倒是朝我笑:“娘娘。”
“別叫我娘娘,我不是娘娘。”
她卻還是笑道:“傅小姐現在不是娘娘,遲些也是娘娘,皇上對傅小心寵愛,可是宮裏人都有數的。”
“胡昭儀真會說話兒,嗬嗬,太液湖裏的荷葉都長開了,胡昭儀要去看看麼,我陪你去。”
她端莊地微知:“傅小姐,臣妾現在還得去慈恩宮裏,稍候些臣妾再過來陪著傅小姐看荷葉。”
我笑笑,也不為難她。
騙我的人,多了,但是我不是笨蛋,我寧願找一些目的鮮明的。
我寧願她們有直接的目的,胡昭儀我知道她想要什麼。
槿色是一個很安份的人,不管我做什麼,她也不會和八麵玲瓏與小蟈蟈一樣,總是去打小報告。
欺負我的人,一個我也不會放過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不會逆來順受。
讓槿色帶了些糕點放在亭子裏,看著那長開的荷葉,聽著槿色彈琴,真是一個享受。
抱著膝坐在亭裏,感歎地說:“槿色,你為什麼要做宮女?”
她笑笑:“命合該如此。”
“為什麼啊?你這麼厲害,比不少的千金小姐還要來得有才華。”
“不瞞小姐說,奴婢是罪臣之女,入宮為奴為婢,便也是命中注定,小姐也莫要問下去了。”
我斂言,知曉每個人,多少都有自已的秘密和心酸。
就像我一樣,別人知我多囂張,知我多可惡,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我的心酸,我的心痛,她們不知道。
“真不好意思,讓小姐久等了。”胡昭儀遠遠地就笑著叫了起來。
我抬頭看她,隻帶了一個奴婢過來,那一張臉笑得像是花兒一樣。不過我卻知道她呢,也是一個不甘於現狀的人。
“傅小姐聽說你喜歡吃我宮外麵做的小點兒,臣妾身邊有一個丫頭可會做了,做的馬蹄糕真是好吃。”一邊笑著,一邊趕緊從宮女手裏的食盒裏端出一小盤潔白而又粉嫩嫩的糕點,的確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