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淨一腔心思,我也是一腔熱血,我比他多了幾分的冷靜,太後要是會承認,我的名字就倒過來寫,到時還成了我在耍潑了。
逼刑,殺人,悲哀的是,我做不到這些。
“娘娘,別往後退了,再退後麵就是薄冰了。”槿色的提醒打醒了我,原來我不是在前進,而是在走。
再多退幾步,就會落下那冰冷窒息的水裏。
晚上做個夢,身在水中央,冰塊在腳上畢裂著,一道一道狹長的口子,一點一點的水湧了出來,要將我包圍著。
“天愛在哪玩兒呢,真真是調皮。”姐姐倚在皇上的身邊,笑語如珠。
他就淡淡地看我一眼說:“不知輕重。”
那眼裏多是責怪,隔得這般遠啊,我卻能看清楚。
我在風中笑著,身子一點點地沒落,那下麵的水冰冷得幾乎要讓我窒息著,刺骨的痛啊。
我想叫,怎麼也叫不出來。
傅潤芝說:“她水性好著呢。”
上官香華說:“她在撈向莫離的屍骨呢。”
我嚇得彈坐了起來,一身的冷汗淋淋,幾盞昏黃的小燈靜靜地在燃燒著。
外麵守夜的宮女進來:“娘娘?”
“沒事,你們下去。”
是夢一場,可是為什麼心如此的疼著。
我一手抹去額頭上的冷汗,心跳也是如此的痛疼,幸好,隻是一個夢。
今年過年,過得早了些,陽曆二月中就開始過年,每個人都在忙著,我卻賭了氣一般,不理,不問,不聞。
天天會聽槿色談些琴,念些書。
在鳳儀宮裏這一方小天地上,對於外麵發生的所有事,都刻意不想知道。
“小姑娘,思春了不?”忽如其來的聲音,讓我驚喜。
望著那坐在窗上的瀟灑男人笑:“襄王,你回來了。”
“可不是嘛,難道過年還不給人回來。”
他俐落地跳了進來,我嘖嘖地笑他:“想必是在江南那些姑娘急了,都餓虎撲羊來著,你跳窗而逃,越來越是厲害。”
“嗬嗬。”他傻笑下:“你變了。”
“誰不會變來著。”
“變得越來越難看了。”
“……。”我拿起桌上的書,朝他腦上砸過去:“說我越來越好看了。”
“威脅利誘對於我來說,都沒有用。”他很堅貞地說。
我笑著一腳踹過去:“不許閃。”
他揉著小腳裝疼:“還讓人不許閃的都有。”
“你要是認了,我還能踹得中麼?”
“霸道,惡人。”他憤憤然。可是轉瞬間卻又笑,變法戲一樣從袖子裏拿出一個紅紅的果子:“給你的。”然一再往身後一拉,一大束漂亮的花兒就在我的眼前,笑道:“也是給你的,傻瓜,為什麼怎麼變,還是傻得不得了。”
去,你什麼時候夠分量說我傻來著了。
不過那吃的啊,那花啊,是把我徹底地收買了。
涎著口水咬一口:“好甜啊,襄王還是你待我最好的,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夜。”他笑:“給你吃的,你就最好,改明兒李檀回來也給你帶一些西南的特產,你還不管他叫爹。”
“哇,江南的姑娘不錯啊,養得咱襄王嘴巴越來越毒了。”也出落得,越來越是美豔了。
襄王小臉一紅:“別亂說。”
“去,什麼亂說啊,來,跟姐說說你看上哪家姑娘了,姐去給你求親,將她,還有她妹一塊兒都給你娶上了。”
襄王翻白眼:“莫天愛,你能不能正經點,我是那樣的人嗎?”
我笑得風中淩亂:“也是啊,糟蹋人家就了,別還順便糟蹋人家的妹妹。”
他無奈地笑:“死丫頭,嘴巴還是這麼的毒。”
死丫頭這三個字,仿若熟悉,誰也這麼親昵地叫過我,心裏微微地歎息著,咬著香甜的果子喜滋滋地看著他。
他擺個樣子給我看:“怎麼樣,好看不?”
點點頭:“好看得讓球球都想撲倒你了。”
“你肚子裏,藏了個球,拿出玩玩。”他挑眉一臉的取笑。
我拉過他的手放在我的肚子上:“來,你拿吧。”咱是大方的主。
他垂下手唇角抽著:“還是不夠你鬥。”
襄王你這白菜頭,想跟我鬥,還早著呢。
擠擠眼睛:“喂,我讓人送你的紅紅褲子,可收到。”
他臉紅得能滴血啊,我想南方什麼滋補品啊,硬是把一個人可以補得這麼旺氣血。
“莫天愛,你為什麼這麼壞啊。”他哀怨了:“虧我一大早就過來看你,你對得起我麼。”
“行,別生氣。”我嗬嗬笑:“今年再給你綁一雙紅襪子。”
“你縫?”
“你想得美,我不會做針線活兒,讓君如玉縫如何,想必她會很樂意的,別人一塊布做衣服,最後布料拿去補襪子了,我敢打賭給君如玉一塊小布料讓她做襪子,能把你一身衣服也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