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雪舞又一次跑到山上去了,族裏已經在準備她的婚禮了,族長和族長夫人在別人麵前還是一臉的心痛,不願多說什麼的悲痛表情。
而雪舞也以心情不好把自己關在房裏不出來,其實房裏的隻有小草,她早就跳窗跑了。
像是約好似的,深霧也不會有意避開雪舞,每天早上都會來查看陷阱,有獵物兩人有時也會就地解決,這當然是雪舞強烈要求的結果,要不然深霧才不會這樣。
兩人待在一起,還是雪舞的話比較多,有時深霧都不曾開過口,但有聽她在說。
“深霧,你為什麼不讓我知道你住在那裏啊?”不管兩人相處的怎麼樣,深霧都沒有讓雪舞知道他的住所,每次雪舞都偷偷跟蹤,但沒有一次成功。
“我不會把它告訴別人的,你放心好了,告訴我嘛,好嗎,好嗎!”雪舞就差沒有兩眼冒愛心了。
要是深霧不是滿身都長滿白毛的話,現在肯定是一臉無奈,這個女孩自從兩個人第一次見麵,她就不停的打擾自己,不論自己怎麼做她都會像沒事一樣,明天照來,根本不怕他,不像其他人那樣見到他就恐懼的逃命似的跑開,她就像一塊粘皮糖,隻要被她粘住就不放。
“我現在可不可以理解為你在笑啊?”雪舞驚訝的第一次發現,深霧的眼中竟然有了笑意。
被她這麼一說深霧立刻轉過頭去不看她了。
嗬嗬,雪舞心底暗笑,他害羞了。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住處呢?”雪舞不理會他的不理睬,繼續努力讓他說出他住在那裏,大有不得到誓不罷休的架勢。
深霧暗自思量,現在她不知道他的住所就已經這樣了,要是知道他住在那裏,那他不得一睜眼就要麵對這塊粘皮糖,一想到這,深霧再次下定心絕不告訴她。
“唉,想想隻有男的才會這麼誠心的問女孩的住所,我這個美女問你,你該感到榮幸才對,怎麼比女孩還要害羞呢?”雪舞想不明白。
原來她知道啊,他還以為她沒有自知之明呢!
“算了,你不會說我早晚會知道的,記住後天下午你到這裏來等我哦,如果你不來我就一直等下去,如果你覺的我被狼吃了會比較好,我也不反對,我的生命大權就全看你的了。”雪舞一臉把一切都交給你的表情,雖然嘴上這麼說,但眼中的威脅讓人忽視都難。
“為什麼?”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現在隻是先通知你,免得我被狼吃了,你是不是想不明白狼為什麼不早點把我解決了,好讓你安靜的過日子。”雪舞知道他喜歡安靜,不喜歡她說個不停,但他不喜歡並不代表她就不說了。
又一次被她的話逗笑了,但這次他聰明的沒讓她看到。
“老實說我真的很想現在就知道你住的地方,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到底住在那裏就連我都不知道,你要知道我可是從小在這片山上長大的,這裏我可比你熟悉多了,為什麼呢,這到底是為什麼呢?”雪舞想破頭都想不明白。突然一個想法一閃而過。
“你該不會根本沒有住的地方吧,就睡在樹上吧,那下雨怎麼辦,恩……,也不對前幾天下過雨我看你身上還是幹的,那你到底住在那裏啊?”推論了半天也沒有個合理的結論,雪舞又開始逼供了。
似乎已經熟悉了她這種執著的性格,深霧沒有表情的站起身來,打算回去了,天不早了,眼看快到中午了,難道她不餓嗎!從見麵開始說,說到現在,除了當中休息吃了一顆野梨之外就沒停過,還真的不得不佩服她。
“你又要走了,……,那我也回去了。”見他要走了,雪舞沒辦法也隻能起身準備離開,雖然她還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過人家都已經這麼明郎的“暗示”她了,就算她臉皮再厚,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你別忘了,後天在這裏等我,要不然你就真的要感謝狼群了。”臨走之前雪舞又叮囑了一篇,深怕他忘了。
但深霧連頭都沒回,很快消失了。
好絕情啊……,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唉……,虧自己還有些高興呢!
婚禮如預期的一樣按時舉行了,在一片蒼白的祝福聲中,雪舞坐上了迎接她的花轎,突然感到很好笑,新娘都上花轎了,新郎連自己成親都還不知道,花轎是新娘家的,代替新郎的人,也是新娘家找的,什麼都是新娘家的,根本沒有任何有關新郎家的東西,一想到這裏,雪舞就想笑,還好頭上有蓋頭遮掩著,要不然她就做不了悲情的新娘了,爹和娘的戲也就演不下去了。
昨晚一家人吃了飯,雖然爹和娘舍不得她,但已經不再為她的未來擔憂了,一切自有天命,有時侯就得聽天由命了。
在司儀的話音中,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往山上走去,每個人臉上都是送了一口氣的感覺,看來他們認為隻要把新娘送過去就萬事大吉了,他們又可以像以前一樣上山打柴了,再也不用害怕那個怪物會襲擊人了。
雪舞真不知到用什麼形容詞來形容他們。
對於怪物本身的恐懼還是根深蒂固的存在,一行人把雪舞送到半山腰就停下來讓她自己走了,誰都不敢再踏前一步,好像前方就潛伏著那隻凶猛的怪物隻要他們在向前一點,它就會衝出來把他們撕碎。
冷眼看著這些曾經在一起相處的很融洽的族人,雪舞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寒,也許在危險麵前誰都會這樣吧!
沒理會他們,雪舞拎著她的包裹獨自一個人上山,還沒到設陷阱的地方,就看見深霧已經坐在那裏等候她了,一股暖流劃過心間。
“我就知道你會來等我的,看我這一身好看嗎?”興衝衝的跑到深霧的跟前,特意在他麵前轉了一圈,看到預期的驚訝與不解,不過他始終沒問,隻是打量了一下,低頭繼續烤著獵物。
“我知道你很有定力,沒想到會這麼厲害,連我穿一身嫁衣來到你麵前你都不問一下,也太傷我心了。”雪舞亦真亦假的說道,不過她的眼睛如果不緊盯著烤熟的獵物,也許可信的成分會大一點。
深霧又掃了她一眼,“為什麼?”同樣的三個字所表達的意思大不一樣,這次的問題涵蓋了所有的疑問。
“唉……”歎了口氣,雪舞的眼睛還是沒有離開烤熟的獵物。“記不記得我第一次給你說的話,我說你的出現引起了族人的恐慌,我就是他們的壓驚靈藥,送給你希望你不要傷害他們,保他們平安,你看這就是為你穿的嫁衣,很漂亮吧,這可是赫依族裏有名的秀娘連夜趕製而成的,很稀有的。”冷靜的說著事情的原因,雪舞的情緒沒有多大的起伏,不過說道嫁衣還是不免自豪。
“為什麼,你為什麼會同意?”
“……,也沒什麼,聽我爹娘說,我一出生算命的人就說我將來要嫁給一個妖怪,我爹娘不信,後來又找了幾個人但答案都是一樣的,直到最近來自京都的老法師肯定的告訴我爹這就是現實,嗬嗬,諷刺的是,你竟然真的出現了,在算命師所說的時間裏出現了,這就更加讓他們深信不疑了,所以就變成這樣了。”
不客氣的接過深霧遞過來的烤肉,滿不在乎的吃著,她知道深霧在看,也知道他不讚同這件事的發生,但……,一切都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