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可王小虎的身子,卻仍一動不動的趴在那兒,仿佛就如他毫無存在感的身份一般。
隻是,不知什麼時候,在這小山包之上,就在王小虎趴著的地方的不遠處,一棵老槐樹的後麵,竟露出了一個模模糊糊的黑影。
黑色的罩袍將此人隱於了黑暗之中,要不是在那微微的月光照射下,隻怕連這黑影也看不清。
“唉!”寂靜的夜空下,小山包中卻莫名的響起一聲歎息,其中有著悲涼,也有著無奈;既有著不解,亦有著一絲絲的憤怒。
“幾年未見,本想經過這兒時來看看你,怎麼就成了這般模樣?如果連小小的避禍一族你都無法在其中生存下去,我又怎麼敢將那天大的......,告訴於你呢?”又一聲蒼涼的話語在小山包中回蕩。
“老奴可無法伴你成長哪!若不是王之所托,老奴亦早同王一起去了那歸墟之地了。如果你還不能成長起來,那老奴寧願讓你在這避禍一族中,渾渾噩噩的度過一輩子!”雖無人答話,可這縹緲的聲音,就這麼自顧自的,在那言語道。
“也罷,老奴本不想行這拔苗助長之事,可到底你也是那一族之人,被人欺辱到這個份上,也端的是給耀陽抹黑。並且這地靈魄本就是王拚了性命取出的,也理當交付予你。”縹緲的聲音言罷,那一直隱於老槐樹後的身影刷的便不見了。
再定睛一看,卻是那身影在這眨眼的功夫間,不知怎麼的,就已經在王小虎的身旁了。
“這東西能不能助你,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老奴也隻能幫你這一次,今後的路還得靠你自己,希望下次老奴再見你的時候,是在那廣袤無垠的大荒世界中,而不是......還在這裏!”朦朦朧朧的黑影悵然說道。
隻見那黑影不知從哪,就慢慢的掏出了一個掛墜,隻是這墜子的模樣,看起來端的有些樸素。
說實在的,“樸素”這個詞用來形容它都顯得有些無力,如果硬要想出一個更貼切的詞語來形容的話,那就是——寒磣。
在這墜子的頂端,穿著一條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紅色麻繩;而墜子本身,則更像是瓦礫堆中的一個不起眼的石塊,凹凸粗糙的質感,和那溝壑縱橫的紋路。
若說唯一的亮點的話,可能就是在石塊的表麵上,刻著一輪極其簡陋的太陽了吧?就這樣的一個墜子,估計丟在地上都不會有人撿去。
可是此時,這黑影卻無比鄭重的將其掛於王小虎的胸前,那小心翼翼的模樣,仿佛生怕將這墜子給磕了還是碰了似的。
似乎是為了印證這個“石塊”的不凡,當墜子掛上王小虎胸前的那一刻,原本平平無奇的“石塊”之上,卻突然有一道流光劃過,那流光的色彩,就如正午的烈日一般,既奪目,又熾熱!
隻是這流光的乍現,卻也隻是曇花一現,很快便又再次隱沒於石塊之中,又恢複成先前那樣的平平無奇。
“這地靈魄乃是天靈晶的伴生之物,世間天靈晶常有,可地靈魄卻罕見,其妙用,也隻能留於你自己來探索了。”黑影卻並沒多驚訝,隻是淡淡說道。
然後便見其伸出了右手,懸於王小虎的腦袋之上,似想摸,但猶豫片刻後,最終卻還是收了回去,那凝視著王小虎的雙目,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竟好似閃過了一絲憐愛之意。
“希望下次相見的地方,不再是這裏!”黑影說罷,那詭異的身法再現,刷的一下便再次不見了蹤影,似乎就從未來過一般,唯獨那靜靜懸掛於王小虎胸前的“石塊”,能夠證明確有人來過。
王小虎也不知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反正當他迷迷糊糊的醒來的時候,夜已經到了最深沉的時候,原本還有一絲月光的小山包中,此時卻早已陷入一片漆黑,可謂是伸手不見五指了。
“噝,奇怪了,怎麼渾身都不痛了?我不是被二胖那家夥給揍了一頓麼?怎麼感覺一點事都沒有呢?”王小虎獨自喃喃道,對身上突然完好如初的情況有些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