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歸水之戰(一)(2 / 2)

冠冕堂皇地說給別人自由,其實,那天君給別人的,隻是他眼中的“正確”,而絕非自由!

她從來就不單純,即便是白紙一張,也有選擇染什麼顏色的權利,圓子不喜歡別人給她做主。這就是圓子,縱然權謀之術還稚嫩無比,可本性裏的腹黑和叛逆卻讓她義無反顧地選擇了反抗,而不是順從。

清流還在為圓子的無故消失焦頭爛額,未名仙府還沉浸在神獸橫死的驚懼氣氛中,可就在這個微妙關頭,囂遙府行動了。

辰桃和溯月呆的時間久了,影影約約聽出些什麼,而府中熱血沸騰的景象也叫她不安,幾番思量之下她還是不放心清流和未名,於是一個人又悄悄躲到了僻靜處,捏了訣,化碧草為一隻青鳥,替她捎了口信,叫那兩位多多注意。

就在她轉身離開之後,假山之後,踱出兩個人,正是白狐狸和圓子。

“多久了?”圓子沉聲問道,毫無起伏的聲線讓人聽不出喜怒,“溯月可知道?”

“從進府開始,就隔三差五往外界遞消息,陌利發現之後就把真正的訓練轉在地下了,白天依舊是些體能素質訓練,不涉及核心。溯月個傻X,撲在愛情的熱水鍋裏,自顧不暇呢。”白狐狸說道最後一句,多了些嘲諷,少了些顧忌。

圓子聽了一言不發,開始往回走。

不怪白狐狸看不起溯月,這一次是他太失分寸了,辰桃注定是他命中的過客,那個女人心中裝了別人,再裝不下溯月了。他日日做這些無用功,在外人看來,就是傻缺到了極點,可偏偏他自己還不自知,每天追在人家後麵,連嫌棄都看不出來。

圓子和白狐狸還沒走出多遠,就聽見後麵遠遠傳來溯月興奮的聲音,賤到了極點,可悲到了極點。

“辰桃,你看你看,我給你抄完書了,就是字難看了些,你將就著用,我一定好好練字,日後給你寫更好的來。”

“嗯。”

辰桃不鹹不淡的應了一句,溯月卻不介意,聲音如裹了蜜糖一般,甜膩得瘮人,“等會兒我忙完了,帶你去看桃花林可好,圓哥昨日說他已經順手覆了養生結界,隻消三日,桃花林就能如往日一般了。”

“嗯。”

依舊是毫無感情的敷衍之辭,可溯月卻像是得了什麼恩賜一樣,歡呼雀躍,“我這就去準備雲車!”

冷眼看著溯月歡笑遠去,圓子垂眸,“去添些冷水,叫他清醒清醒,省的被煮爛在鍋裏,燉成雞湯也不自知。”

“精蟲上腦,真是活該。”白狐狸看著溯月呸了一口,“自甘輕賤,若不是自家兄弟,定要看他這一場好戲。”

他們都沒經曆過愛情,誰能料到愛就是這麼盲目無理?愛她,所以縱她容她恨不得把她嵌入心窩裏。當然,這些體驗,單身狗的圓子和白狐狸是無法體會的。

托了陌利的調教,囂遙府上下如鐵通一箍,牢不可破,上下有序層次分明,如鐵衛之軍。

大戰即將來臨的早上,囂遙府卻仍舊是鳥語花香的和睦景象,絲毫不見刀兵之氣,鯉魚精在唱著不知名的曲調,惹得花妖閉門不出,免得耳朵受荼毒,這一切看在辰桃眼裏,與往日沒有絲毫區別,大院兒還是那個樣子,可她總是覺得空氣中多了些不安的氣味。

“眾兵聽令,今日出征,若有怯戰者,圓哥賞你們火晶一顆,準你們退出,可待會兒上了戰場,誰敢給我漏出一絲絲膽怯,就休怪我手裏的鞭子無情!”

陌利長鞭一揚,“啪”地一聲落在校場石磚上,就見那堅硬的青石方磚如同瓷器一樣,碎成了渣滓。

“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首戰用我,用我必勝!”

“囂遙府必勝,囂遙府必勝!”

山呼海嘯的口號聲如潮水一般回蕩在寂靜的山穀,圓子一身米色勁裝,跨身上了天馬,她揚眉,靈劍出鞘,直指歸水平原的方向,“踏平歸水!”

天馬立起,一聲嘶鳴,張開巨大的翅翼,奔騰而起。圓子的披風隨風揚起,金鈴聲聲催急,戰馬蹄蹄踏雲,大軍劍指歸水,氣勢如虹,銳不可阻!

清流,等著接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