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沒重點,重點是囂張圓抗下來了好嘛!”
一時間,九個人就吵了起來,鬧哄哄地堆在一起,各說各話……
“好了!都住嘴!”洛迅打斷七嘴八舌的人們,覺得自己帶了一堆蒼蠅,嗡嗡嗡地隻會吵,“事到如今,吵也沒用了,既然他自稱魔君,那就好不到哪裏去,縱然是神,不經東君擅自發落仙君,那也是背道邪神,與我等勢不兩立!”
眾人這才閉了嘴,未名正想說囂遙府此刻恐怕已經發現事有不對,他們要加緊攻破結界的時候,一道淡淡的輕笑就兀自破空而來。
“看來這結界還算不錯。”
圓子站在雲端,米色的戰袍在獵獵風中翻飛,她負手而立,鳳眸挑起,高貴威嚴,猶如睥睨天下蒼生的女神。
洛迅第一眼就被驚豔到了,對,就是驚豔二字,他一直覺得囂張圓是個不成器的神家紈絝子弟,最壞的結果也是個狡猾魔頭,可如今那溫文爾雅的、又微微帶些痞氣的少年是誰?鳳眸恰到好處地向鬢角挑起,秀挺的鼻子,淺淺勾起弧度的薄唇,明明是個未成年的娃娃,可那一身戰袍卻讓他多了分犀利和強勢。
這驚為天人的俊逸瀟灑,讓他有足夠的理由去相信,囂張圓是東君子嗣。
“咳咳,尊君……”未名推了推洛迅尊君,提醒他注意現在的狀況,是他們做賊攻打人家大本營不成反被抓了個現行,這場麵正尷尬著呢。
洛迅這才回過神,他清了清嗓子,掩飾著自己的失態,“囂張圓,本君今日來意想必你也了解,如今,能否給個準話,說說你到底是何來曆,是何職階,又打算怎麼解釋最近發生的事。”
圓子心裏翻了個白眼,怎麼這做神仙的人人都愛問這出身呢,出身能怎樣呢?
“虛華若不想受牽連,就識相一點躲遠些,否則——”圓子眯了眼,指尖劃過衣袖上細密的血葉子脈絡,鷹隼般銳利的目光直勾勾地掃向眾人,“虛華定是第二個極東!”
“呼……”眾人麵麵相覷,都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囂張圓擺明了不想和解,連家門都懶得報了,太自負了。
“欺人太甚!囂張圓你欺人太甚!”洛迅尊君橫搶一掃,臉頰旁的紅纓被震怒牽動,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最後落在洛迅銀色的牛頭盔甲上,與粗壯的牛角牽扯不清。
“嗬嗬,”圓子掩麵低笑,挑起的眼角裏流露著無視,“你還輪不到用這個詞呢。”
洛迅也不是傻子,圓子這話是在罵他段數太低,不值得一戰,他本來還有些和解的意思,現在也被怒火燒得一幹二淨,他槍花一挑,銀尖直指圓子,“囂張圓,你可敢應戰!”
與此同時,他身後九位仙君也各自拿出了神器,拉開了架勢,圓子一看,這一架,不打不行了,她摩挲著紫屏燈戒指中心那一點螢火,眼皮子都懶得抬,“你們,確定要一起死?”
她一字一句說得清楚,讓雙方的人馬再次無言以對,這是何等的目中無人!
“……”眾人被圓子這一句弄得都沉默了,他們矜持幾千年,從未見過這麼大言不慚的人。洛迅自詡也算是個開明溫和的人,可現在卻被氣得不輕,他當了一千多年主位仙君,上天下界哪一個不是謙虛有加,哪裏遇過像圓子這種滿口大話的人,真是恕他接受無能。
“毫無自知之明,真是荒謬!縱然你是東——”洛迅簡直為圓子的恬不知恥感到臉紅,可話還沒說完,就被圓子打斷了。
“廢話少說,既然你們不肯動手,那本君就不客氣了。”
圓子可沒時間和這一群人廢話,她抬起右手,輕輕一揮,一片幽藍色的光閃過,幾乎照亮了半邊天,夜色裏,那藍色光芒分外顯眼,即便是在場的十位仙君都各自帶了彩色流光,可與圓子這隨意一揮比起來簡直就是螢火點點,毫無可比性。
刺眼的光芒過後,洛迅放下胳膊,隻見圓子手心裏懸浮著一張怪異的符紙,一半兒是藍色,好像是滅靈符,可另外一半卻是炙熱的火色,紅藍雙色交纏在一起又涇渭分明,不知道是什麼怪哉東西。
“人間常說一句話,叫做世間安得雙全法,本君今日高興,就送你們這生死雙全符!”圓子打了個響指,臉上無笑。
生死地獄,一刻得生,即刻得死,當你發現希望背後就是絕望的時候,那滋味一定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