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作不死你為何不明白,你行你上我這就來了。
——題記
看圓子在地上打滾大哭,殿內的人都幾番歎氣,感慨圓子生不逢時,她生得那樣機敏美麗,若不是遇上諸神之戰,定然會出落成上界人人好逑的神女,那時候,就該換盛水南境的神君日日來東境溜達了。
“我的小圓子。”
東君捂著胸口跌坐在椅子上,覺得心碎成了粉,他可憐的圓子喲,剛剛見了親人的麵,就又要分別,多可憐的圓子喲。
巫鹹在下首皺了眉,鐵青色的臉現在幾乎要變成黑色,腰間兩條大蛇也發了軟,有氣無力的。
“東君大人,此去不過一千八百年,於我們三十六重天來說,不過一千八百天,六年而已,你這生離死別的樣子早了。”
門外倏然傳來一陣幸災樂禍的笑,在嚴肅寂靜的大殿裏輕薄回蕩,眾人回頭,見幾位神君言笑晏晏地站在殿外,為首的正是玄狐帝君——東君死對頭之一。
他喜眉笑眼,好像這是什麼值得慶祝的開心事一般,“六年而已嘛,哭什麼,哈哈哈,你睡了三百年,翻個身都不止這個時間吧。”
玄狐帝君自來熟地走進大殿,環視一周,心裏一口惡氣終於吐出,高興不已。叫這騷包當年嘴賤罵人,此刻看敵人倒黴真是開心死了。不過,為了同僚麵子,他還是裝了一副關懷之心,笑嘻嘻地看著東君,“哎呀,孩子頑劣,你就多擔待擔待,走吧走吧,別看了。”
試問玄狐帝君是誰?那可是位列三十六重天的玄狐神,三百年前與春神東君打了個天昏地暗的主兒,雖然神位不高,可實力卻是一等一的,同係戰神序列,武力值頗高。
東君瞥了他一眼,遂笑了,“是啊是啊,本君心軟,舐犢情深慣壞了孩子。哪裏比得上玄狐你深明大義,能為個虛妄的預言就把親子丟棄呢。”
“你!”玄狐一手指著東君,一邊回頭怒罵隨行的侍衛,“看什麼看,給天君拿下這罪人!”
被戳中痛處的玄狐帝君與東君一言不合就拂袖而去,而東君也被帶走。留下殿中諸人,都看向巫鹹,等他規劃下一步該做些什麼。
巫鹹踱了幾步,不鹹不淡地說,“天君頒旨,句芒值守官在職不力,同樣是待罪之身,大家暫且各歸各位,為接下來句芒大殿值守官選拔去準備吧。”
“是。”
巫鹹跨出殿門,目送東君離開,他望向遠處,心裏不知悲喜。
句芒大殿的變故,給了圓子一個不小的教訓,她不再沉迷於人間的花花綠綠,也不再調皮人來瘋。而是開始專心研習天道法則,恍惚她真的要發憤圖強,要知錯悔改一般。
元博見圓子洗心革麵,自然高興,他當起了老師,負責教導囂遙府一眾三觀扭曲毀滅的妖精。囂遙府剛剛遭遇過神君摧毀,早已被夷為平地,未名仙府也被天君收回,重新配發給未名仙君。
剩下一堆流浪兒,也不敢挑挑揀揀,住進了清流當初的歸水府。經曆過這一次突然大劫,大家都穩重了許多,不再咋咋呼呼,盲目樂觀。
圓子是變化最大的一個人,往日她總是瘋瘋癲癲,沒個正經,要不然就是正經得像是演戲,自娛自樂。眼下,她常常一個人發呆,說話做事越漸平和,誰都猜不透她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