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劇性的變化令情節急轉直下,白狐狸擦了鼻涕眼淚從泥水裏爬了起來,愣愣地看著冥狐揮舞著鐵錘砸向玄狐帝君。
兩位狐狸帝君瞬間就扭打在了一起,白狐狸越發呆滯,他抓著頭發,實在是不知道該相信誰。他是誠實的狐狸,確實和玄狐族不一樣,可玄狐帝君陣中的五角星又和他一模一樣,本命大陣繼承自血脈,不會有錯……
“嘿,白狐狸,你在這裏幹嘛呢?”
聽到有人喊他,白狐狸回頭,原來是修月,他想了想,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眼前這狀況,隻能如實相告,“我不曉得哪個是我親爹。”
“這樣啊……”修月摸著下巴在冥狐帝君身上打了個轉兒,他手心攥著的白色絨球已經濕透,一如他曾經焦灼的心情。
“明顯是像你的那個呀,你聽,連說話方式都一樣,那個老白臉兒才不可能是你親爹呢。”
遠處傳來了冥狐放蕩不羈的叫罵聲,一口一個大爺的,句句都帶著生殖器,比白狐狸更加銷魂的髒話連綿不絕。這證據確鑿,修月打量了一番,又說,“別看那玄狐帝君的本命大陣是個五角星,冥狐帝君是朵花,說不定你娘是玄狐族的呢,也是個五角星來著,誰規定了兒子必須像爹了,說不定是像娘呢。”
他說完,就衝陣中廝打的兩人喊了一聲,“嘿,冥狐,你娘子是玄狐族的對不對!所以我老弟是像他娘咯!”
冥狐聽了,心中一喜,笑成了花兒,“沒錯,我娘子出身玄狐族,和這壞人是親戚,當初就是他殺了我娘子,奪了我乖兒!”
“是呢吧,你看看,這玄狐帝君多壞呀,殺了自己親人不說,還要殺別人家的孩子,當真該天打雷劈。”修月拍了拍白狐狸,指著場中僵持的兩個人,涼涼地說,“不說別的,就說那個黑狐狸肯為你拚命,就知他當真疼你,你想想啊,若是陌生人,怎麼舍得以名相救呢?”
事實被歪曲的一塌糊塗,玄狐帝君剜了修月一眼,懶得搭理這幾個傻子,他回手擋下冥狐的一擊,無心再與他糾纏,也不顧什麼禮法顏麵了,他徑直朝著白狐狸砍了過去,隨手幾十張符就把修月釘得死死的,叫這礙事的家夥動彈不得。
論實力,無人是他對手。但是玄狐帝君低估了冥狐狂熱的惜子之情,關鍵時刻,冥狐不顧自己安危,衝了上去,將呆愣中的白狐狸推開,獨自抗下了玄狐帝君全力一擊。
“爹!”白狐狸嘶吼出血,他衝上去抱住冥狐,顧不上許多,腦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他化出原形馱起冥狐撒蹄就逃,他是打不過玄狐帝君,但是他還能跑,能逃,即便隻有一絲生機,他也要去博!
白狐狸跑了,玄狐帝君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們兩個,他抬腳就要去追,但是眼前突然出現的三個人卻擋住了他的去路。為首的紅衣男子與玄狐九分相像,隻不過他眼角眉梢卻冷得厲害,如冰錐般,是能插到人心的那種酷冷。
他輕輕地彈著衣袖上的花粉,語氣涼薄,“老四那是什麼樣子,怎得滿身都是符咒呢,又不是小九,貼那麼多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