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圓子想起了真魂君抽著煙睡去,難道那意味著真魂君大約是真的死了?隻是當時她懵了傻了,忘記了悲痛?可關鍵就在這裏呀:為啥真魂都死了,她自己還能活著?
這也太碉堡了,難道自己逆天到能打破所有常規?!可旋即,圓子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她還沒有自信到盲目的地步,覺得自己可以與天道自然背道而馳。
思緒紛亂如麻,圓子的腦袋快炸了,恍惚間,她已經走到了廣場中央,黑壓壓的人群煞氣滿滿,沒了神力護體的圓子一時間還頗有些受不住,難受不已。
她捂著胸口,連呼吸都不太順暢了,昔日威壓全開作威作福習慣了,如今淪落到此種地步,她也算是得到報應了吧。
見圓子難受,懷裏的娃娃手腳利索地爬了下去,轉身對著廣場高台,雙手聚成一個喇叭狀,大喊,“阿爹,娘回來了,你快來看——”
孩子稚嫩的話音未落,隻聽見“砰砰砰”一陣亂響,一個黑衣男子踩著花裏胡哨的妖怪頭,越過了黑壓壓的醜八怪群,穩穩地落在了圓子跟前。
他冷峻邪肆的笑著,高大的身影在圓子眼前投下一片陰影,他穿著一身純黑色,鑲著血紅和金色兩重邊兒,繡著些奇奇怪怪的符號,看起來很不好惹的樣子。
見了圓子,苦冥沉淵大魔王孚荒狹長的丹鳳眼裏肆虐著無言的風暴,嘴角勾起的弧度越發佞人,身上煞氣更是沉重,圓子被逼的退了一步,更加難受了。
“怎麼了,哪裏難受麼?”孚荒大手拉住了後退的圓子,骨節分明的大手硬生生將她拉到了自己跟前,逼著圓子看他,“嘖嘖,出落得越發水靈了,知道本王好這口,特意做的,嗯?”
男人霸道又說著些聽不懂的話,圓子被對方強大的力量壓迫地喉間甜腥翻湧,不斷地搖頭,想要掙開陌生人的桎梏。
奶奶的,她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龍困水淺遭蝦戲,換做以往,她一定大陣全開,分分鍾滅他全家,一拳打爆這惡男的腦漿子,圓子暗搓搓地想著,腦回路一如既往的的殘乎,沒有絲毫仁慈和嬌弱之情。
圓子怒火熊熊,可抓著圓子的孚荒卻毫無知覺,反而變本加厲,更加冷酷起來,一副魔王大爺的碉堡樣子。
“嗯,軟萌萌水嫩嫩,看著惹人憐惜,你以為這樣,本王就會饒過你麼,元子。”
又聽到了那個害死她的名字,圓子生氣了,她低頭,毫不客氣地咬上了孚荒健壯的臂膀,“我不是那個人,我叫圓子,圓乎乎的圓子!”
可是,她就像是咬上了一塊鐵疙瘩一樣,不僅別人不痛不癢,反倒是硌疼了她自己的牙,圓子嘴巴發麻,她捂著牙口,十分氣憤,可是轉瞬之間,隻聽見男人冷笑一聲,她眼裏的天地就顛倒了。
孚荒扛起圓子,牽著他急急找尋多時的乖兒子,往自己的大殿裏走去,路上,侍衛和奴仆退避不及,看著自家大王扛著一個小姑娘回了屋子。
覆息見別人都盯著他娘看,瞬間恢複了真身,他一身手裏轉著一把青竹笛子,麵色不善,冷冷地掃了眾人一眼,“去準備好母後的一切,本君一會兒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