孚荒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在倉庫裏優哉遊哉地給圓子安頓出行裝備,靈羅雖然名義上是他的妹妹,但是那個小賤人背著他給昊止通風報信,害得幾十萬魔族流離失所不說。還假借他的名義陷害圓子,若要是被他逮住了,一定撕爛那賤人。
魔族與靈羅的仇恨,不共戴天。
“來人呐,把靈羅畫像給我貼滿沉淵每個犄角旮旯,我不信恁不死她。”
孚荒招了人來,從倉庫裏扔了一張畫兒出去,象牙白的畫卷被丟在了地上,滾開了。上麵的女子鮮衣明豔,眉眼妖媚,張揚的大紅色羅裙下,是黑色的蛇身,鱗片清晰,猙獰絞纏,十分駭人。
當然,孚荒見習慣了魔族本原,不覺得嚇人,但他覺得圓子眼裏容不得醜陋的東西,所以還是別給她看了,否則惡心出個好歹可怎麼辦?
“嗯哼哼哼……”
倉庫裏有一麵大大的鏡子,孚荒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已,淺紫色的圓領袍子俊逸非凡,白色的內襯領子上繡著紅色的小蘿卜,全都是他的愛,孚荒打量著自己,不禁有些臭美,“哎,本王如此俊美,圓子怎得一眼都不願意多瞧呢?”
哪怕是多一眼也好呀,說不定圓子就發現他才是她的真命天子了,再不會被那個腹黑的瀾泗欺騙了。
他尚且記得混沌初開的時候,天下諸神萬物始祖一起長大,也不分個男女,更不知美醜。那時候圓子最喜歡和大家一起玩耍,隻不過她霸道,性子又最別扭,常常亂跑,今天手裏牽著這個哥哥,明天便又換成了那個妹妹,花心的家夥,真是教人拿她沒辦法。
“哎,怎麼後來倒是要分個誰俊俏誰磕磣了,從前多好,哪怕是搓泥丸子都是一堆人,越到後來,大家悟道越多,反倒沒了當初那麼好相處了。”
孚荒翻起了自己從前的日記,覺得有點感懷,後來諸神萬族分裂成兩派:好孩子和壞孩子。以昊止、瀾泗為首的好孩子,專心於悟道修煉,給天底下的萬物定規矩、立法道。而以圓子為首的‘壞孩子’,就是自由自在,不願意要規矩,天天隻知道樂活的。
時過境遷,他也不記得當初的導火索究竟是圓子被昊止拋棄了,還是圓子把昊止的小情兒給打死了,反正雙方積怨已久,都覺得是自己陣營受了冤屈,一來二去就你死我活地打起來了。
那時候,他還是那麼醜,而且還醜得沒有特色,淹沒在一眾帥哥當中,毫無存在感。
想起從前的灰暗時間,孚荒更覺得眼下甘甜無比,憶苦思甜非常有效,能讓人懂得好歹,知足常樂。
“嗯,我都等了這麼多年,很識相也很有自知自明,一定要堅持到最後!”孚荒學著最新一期的魔界美男期刊擺了個高冷的姿勢,鏡子裏的魔君大人冷豔高貴,酷斃了。
等孚荒演完自己的腦補劇情進度,時間已經是晚飯了,圓子和覆息嘮叨了一下午的心事,白狐狸和蝦皮也一起聽完了她翻來覆去的“靈泉好人”故事,三個人耳朵都長了繭子,一臉呆滯——徹底被說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