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一出了客棧,圓子就被無數人盯上了,街上所有的人都要多看她幾眼,嘖嘖稱讚圓子容貌姣好,絕代風華。麵對那些個赤果果打量圓子的“賊人”,百裏成藍是瞪也瞪不過來,無奈之下,他隻能給圓子的衣裳上加了個兜帽,一把將她遮住,省了自己操心咩咩小妹會被哪個不良子弟看上搶走。
紫色的兜帽落下的一瞬間,街上齊齊一聲歎息,最後反倒嚇到了眾人自己,安靜的街上倏爾轟然大笑,又恢複了之前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的熱鬧景象。
圓子拉了拉兜帽,將自己的臉遮了一半去,從側邊看去,隻有她唇角微微的弧度,意義不明,惹人莫名寒意陣陣。
比靈大會的現場很快就到了,放眼望去,人山人海,熙熙攘攘擠來擠去,台上立著大大的告示,比賽規則簡單粗暴:應試者隻管上台比試拳腳法力,勝者留敗者去,勝者再與勝者比,而後再去,淘汰製,簡單明了,隻靠實力晉級,完全沒法偷巧。
擂台設成了層疊的金字塔狀,底層四十八個平台,往上十二個,最頂上的是六個,此刻都有滿滿當當的人在比試。期間不斷有人掉落,不斷有新人補上去,喝彩聲陣陣,場麵熱火朝天。
“這兒便是了,不用急著上去,咱們先坐著吃點早飯吧,等晌午的時候,正經參賽的才會上。”
陳飛離對此顯然很有經驗,他參加了大大小小十幾次比靈大賽,已經摸索出規律來了,他指著太陽對圓子和陳珠珠說,“大公至正,等太陽走到天空中最正的位置,才是有實力的武士最好的比試時機。”
“嗬嗬,這規矩透著好大的架子和驕傲,我不喜歡這等磨磨唧唧。”
圓子輕笑一聲,隨時隨地都藐視著八十一重天的一切。百裏成藍聽了,竟然有些認同,從前不覺得有什麼,但是自打他在長生獄走了一遭,想法就慢慢改變了,現在他也不喜歡這樣酸腐傲慢的破規矩,要打就打,不打滾開,擺什麼譜兒。
“逍遙說的對,我也不喜歡,不過既然正經的人都沒來,咱們自然還是去吃飯。”
說著,百裏成藍攀著圓子的肩膀,去了賽場旁最豪華的酒樓。菜單上的價格令人咂舌,陳飛離正要苦著臉掏腰包的時候,百裏成藍先一步丟了錢袋出去,他敲著桌子,一副土豪大爺的架勢,“撿精貴的上,我弟弟可吃不慣你們這兒的糙食。”
錢袋子掉在了地上,裏麵的金幣嘩啦啦滾了出來,金燦燦地惹人眼睛發直。掌櫃的見了,一個箭步衝上去,將錢袋護在了自己懷裏,而後點頭哈腰地衝百裏成藍獻媚,“好好好,爺說哪裏的話,您這樣的客人,咱們自然是用最精貴的貨。”
“那就去吧,午飯也在這兒一並用了,點心茶水也照顧好。”
土豪吩咐事情,掌櫃的自然有求必應,不多會兒,盛宴標準的早餐就上桌了,圓子瞧著放在桌上的小豬,不明白這要怎麼吃,她平時除了雞鴨魚可以整個兒抱著啃,可沒見過抱著整頭豬啃的……
陳飛離見圓子不碰烤乳豬,心中暗喜,珠珠最喜歡吃這個了,她跟著自己十多年,似乎隻吃過一次,成婚三個月,他光顧著置氣,也沒好好帶珠珠逛逛街吃些好的。
於是,陳飛離便幾次替珠珠布菜,割肉的刀子精準地落在乳豬最好吃的地方,百裏成藍沒有在意,但是圓子和白狐狸卻歪了頭,似乎對這種吃法很好奇。
難道不是先把大動物分解成若幹部分再料理嗎?這樣整隻也能做嗎?
“圓哥,給我切塊嚐嚐。”白狐狸流著哈喇子,伸出爪子用密語跟圓子說道,“給小鳥也切點,我聞到蜂蜜的甜味兒了。”
於是圓子拿起了刀,毫不猶豫地一刀斬下,這動作太生猛,震得桌子發顫,不知道還以為圓子是要殺豬。乳豬被一分為二,圓子拉著右半邊沒被陳飛離切過的,一股腦放在了白狐狸的盤子裏,而後剜了一小塊兒給蝦皮,“你也試試,這菜似乎是有蜂蜜的。”
她不吃了,昨天晚上因為煩心事吃了很多東西,撐得她快死了,哪裏還能吃得下去。
烤乳豬很好吃,白狐狸一嚐那入口則化,含漿膏潤的滋味,便深深地愛上了,但一旁的蝦皮卻搖了搖頭,依舊是不食蜜糖外的任何食物。
陳飛離見圓子不疼不癢地把名貴菜肴喂了一隻狐狸,有些心疼,這些王府子弟,果真是朱門酒肉臭的主兒,揮金如土,靠著吃祖上的功勳而衣食無憂,當真是不公平。他還要努力,今天一定要登上最後的三甲,再去戍邊之境爭一回,再升一級的話,俸祿和靈力供給就會體麵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