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子在幽深的森林裏慢慢閑逛,努力放鬆自己的心情,她看著三兩成群從眼前跑過的小白兔,心裏莫名地想把小白兔抓來吊打一頓。
那該死的瀾泗君,每天就裝小白兔,其實內裏最腹黑,算計著她這傻子。
天下裝可憐的小白兔都該死。
“中離之城在哪兒,我不想去參加比賽了,我想去放一把火燒毀那城池。”圓子苦惱地撓著頭,嘴裏卻說著最殘忍的話。百裏成藍眼皮子跳了幾跳,他終於明白自己為何總是和咩咩溝通不來了,因為他們壓根就不在一個思維境界上!
論起來,他們兩個所堅信的道法純粹是南轅北轍,怎麼可能會有共同預言呢,而且咩咩還是覆神,動輒就想要毀滅世界——啊,真是頭大。
“你為啥要燒城啊?”百裏成藍都快哭了,他無奈地想要抓牆,撓死算了。
“如果我燒了中離,瀾泗肯定會來,我要見他。”說著,圓子又恨恨地壓低了聲音,“就是要見他,無論什麼代價。“
這下,就連白狐狸都覺得圓子的想法非常不靠譜了,“圓哥,若瀾泗天君有心不見,無論如何他都不會來的,何苦跟自己過不去呢。”
到此為止,事情無解。
圓子暫時收起自己內心壓抑黑暗的想法,她抬頭看向了天空,瀾泗君到底在哪兒呢,他哪怕是稍微來解釋一下,就像不久前那樣無畏坦誠地給她看真魂結界,他能不能來坦然麵對兩個人之間的問題呢。
旅途艱難,圓子神遊九天之外,絲毫沒有察覺到越來越深厚的瘴氣。百裏成藍被打擊壞了,此刻也失去了全部正常功能,完全行屍走肉。
隻有白狐狸越走越警覺,他輕輕地頂了頂圓子的腿,叫她注意些,“圓哥,前麵的氣息不對,我們好像是走在冥府的路上。”他是冥神,對死亡的氣息實在是太熟悉了,這路上仿佛有提著走馬燈的精靈,雖然沒有現身,但那若有若無的招魂鈴卻越來越明顯。
“叮鈴……叮鈴……叮叮鈴——”那悠長的聲音飄忽難尋,一下一下敲在心上,輕輕顫著。
天色突然暗了下來,白狐狸腳下的大陣毫無預兆地開啟,幽藍色的光照亮了前方的路——那是開滿血紅色彼岸花的幽冥之途,他們剛剛那一步真的踏進了幽冥之門!
圓子四下一看,倒也沒太多驚訝,她有什麼好驚的,她是神,永生不死不滅,既然她不會死,那麼天底下多的是會葬送在她劍下的該死之人。現在不過是又多了些送死的傻X而已。
青藍色的引魂燈一盞盞亮起,蜿蜒著去向遠方,不知高低。世界靜謐,陰寒陣陣,圓子繼續前行著,無懼無畏,她嘴角勾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清澈的眼睛裏蒙上了一層叫做玩味的神色,若是冥界主動來惹她,那就不能怪她手下無情了對吧?
路漸漸收窄,變成了幽幽小徑,化作破碎的台階通往山上,路邊多橫屍野骨,圓子踩上去,哢哢咬著牙的骷髏頭就碎成了粉末,隻剩下可憐的牙床到處亂蹦,尋找下口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