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璋神君溜走了,其餘諸神思量著自己昨天的表現,也都急忙告退,若然真是東君的娃娃,那他們昨天都不當回事,豈不是要受牽連?東君是個小心眼的,他自己犯錯,定然要拉別人下水做墊背的,自己還是快快滴躲開才好。
諸神都思慮著如何尋個借口離開,但東君卻猛地拉下了臉,斷然道:“這根本不是本君的孩子,他再如何,都與本君沒有任何幹係!”
殿內寂靜片刻,又恢複了之前吵吵鬧鬧的模樣,東君都說不是了,他們也用不著上趕著操心,還是假裝不知道的好。
東君是真的生氣了,他還沒有淪落到四處留種那般不堪,屬下一個個的真是被慣壞了,本以為玩笑到昨天為止,卻不料那個碎嘴的明璋屢次胡說,他怎麼可能有個蘿卜兒子呢,這不是赤果果地打臉麼!真是不可理喻。
水鏡漸漸地平息,洞內的情況一片狼藉,諸神瞟一眼,也就不甚上心了,倒是和圓子在一起的炎珠,越發篤定圓子來曆不淺。他眯眼就快睡著的時候,突然一雙溫柔的手將他抱起,比風更快地衝出了洞穴,而後,他就感覺到了比太陽還要炙熱的氣浪襲來,以及洞穴內轟然崩塌的聲音。
“逍遙,你為什麼還順手拉了考官一把,他那麼壞,以後不準救他!”炎珠故意當著考官的麵大聲抗議,圓子抬手摸了摸他的頭,笑道:“枉死無辜,何苦呢?”
“可我不開心!”炎珠恢複了元氣,又變回了人形,也不理圓子,氣鼓鼓地朝著宿營地走去,圓子隻能無奈地笑笑,緊緊地跟了上去,哎,她這個小夥伴好生別扭,就像是個大個子的小朋友一樣。
考官早被嚇傻了,見圓子走了,才扶著同僚的手站起來,他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還好沒被燒焦,同僚打趣道,“別摸了,沒掉出來,什麼情景值得你這樣失態。”
“我……我好像看到了覆神大人……”考官喃喃著,開始懷疑起自己的人生來,而旁人聽了,笑得更加厲害,“哈哈,原來是差點嚇死,幻覺都開始走馬燈了啊。”
星光閃動,凝視著大地上發生的一切,無人知道,這個世界裏,已然有兩位覆神了。
圓子依舊住在下級營地,考官嚇傻了,若不是她順手拽了通關考牌,恐怕自己現在就“被淘汰”了。隔壁的營地裏歡聲笑語,似乎在舉行篝火晚會,圓子摸著自己兜裏的考條,卻有些惴惴不安,第五關和第四關一樣,要考驗考生和法器的契合度,她低頭看了看自己那幾件“破爛”,擺弄著,也不知道到底怎麼用。
“逍遙!我摘了香香花!能趕走蚊子啦!”炎珠突然從背後竄了出來,圓子被嚇了一跳,手一滑,竟然將好端端一個鼎爐摔掉了耳朵。
兩個人默契地撇撇嘴,反正是破爛,爛一點也沒關係,炎珠抓起鼎爐和半隻裂開的耳朵比劃了比劃,隨手從口袋裏取了瓶樹膠,一抹一粘,就算好了。
“逍遙,我摘了香香花,這花兒可以驅蚊的,就不用你整夜整夜浪費靈力鑄造結界了。”炎珠順手把花插進了鼎爐,開始和圓子閑聊,而被摔了耳朵的鼎爐默默地當著花瓶,仰望星空,內心淚流成河,它堂堂一個鼎爐,竟然成了花瓶,嗚嗚嗚,不過說起來好像境遇還提高了,從前在死老頭家裏,它就是個香爐……嗚嗚嗚,好生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