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小木屋的階梯,她低著頭急忙快步疾走,可腳步卻在剛邁出沒多久之後,突然又停住了。
轉身之前,她仿佛看見了在小木屋旁邊有個幾乎都快要被大雪掩蓋的身影,是她的錯覺嗎?為什麼她感覺那個人好像司空烈。
她急忙轉身,想要證實自己心中猜測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當水眸緩緩抬起觸及到那個一直立在大雪中的身影時,霍雲溪整個人都呆住了。
刹那間,耳邊那呼嘯而過的狂風她聽不見了,那刺骨的寒意,她也感受不到了。她直覺自己的心就像一下子被什麼東西給填滿了一樣,整個人都呆住了,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
他在看著她。那張幾乎落滿了雪花的俊顏,就這樣清晰的倒映在她的眼中,幾乎要讓她無法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
靜站在大雪中的司空烈,幾乎都快要凍成冰塊了。可是他扔是堅持著站在這裏,忍受著風雪的侵襲。他寧願自己受凍,也不願去打擾到她和哲傑的休息。
他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隻知道他的身上幾乎全都被大雪覆蓋住了。那些雪花落在他的身上,融了,又落,就這樣不停的來來回回,直到他的身體全都變冷,變得快要沒有了溫度,那些雪花漸漸在他的身體上積攢了下來,幾乎要將他整個人都掩埋了。
他強撐著站在這裏,隻是為了告訴她幾句話,緊緊隻是幾句話而已。
他的濃眉上落滿了雪花,可那雙藍眸在此刻卻顯得格外的有神。
看著她呆站在原地,他知道自己真的嚇到她了。他緩緩抬腳,移動了下幾乎都快要被凍僵了的腿,向霍雲溪走了過去。
站在她的麵前,他沒有說話,他就隻是這樣靜靜的望著她,仿佛有一個世紀這麼久,他們隻是這麼靜靜的看著彼此,久久都無法轉開視線。
好不容易衝震驚中恢複過來的霍雲溪,故作冷漠的轉開了視線,似乎並不想理會他一樣。“你來做什麼?”她很想假裝冷漠,但是她的聲音卻還是有些微微的發抖。
“我有些話想和你說。”他的聲音有些沙啞,還帶著很明顯的顫抖。在外麵凍了整整一夜,換做是哪個在強壯的人恐怕也早就撐不住了。
聽他這麼一說,霍雲溪立刻緊張了起來。“想說什麼?你該不會是想帶哲傑走的吧!”她就知道他不會那麼爽快的。這下該怎麼辦?如果他真的是來帶走哲傑的,那她該怎麼辦啊?
“我沒有想來帶走哲傑,我來隻是想告訴你一件事。”他的雙眼亮的發光,幾乎要將霍雲溪整個人都給吸進去了。“我要你!我要你和我在一起,我要你做我的妻子,我要你做我孩子的母親,這輩子除了你我不想在要任何的女人,所以不管你怎麼趕我,怎麼罵我,我都不會走!因為我要證明給你看,為了你我真的可以付出所有!”
霍雲溪愣在了那裏,看著站在她眼前的司空烈,她開始懷疑這個人是不是真的是他,這一切是不是隻是她的幻覺。在她的印象中,司空烈是個何其驕傲的人,怎麼可能會對她說出這些話來。她簡直有些發昏了,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是真的。
“你……”她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司空烈緩緩上前,將她向自己拉進了些,替她擋去了許多的風雪。“我會在你的房子對麵搭上一座木屋,每天都陪著你,一直到你回想轉意為至。”什麼榮華富貴,什麼權勢地位,現在在他的眼中全都不重要了。對於此刻的他來說,沒有什麼比眼前的這個女人更重要了。不管未來,他能否打動她,能否重新贏回她的心,他都會一直努力下去的。就算哪怕等到他老的不能動了,他還是會不停的努力下去,不停的為她付出,因為他相信終有一天她還是會回到他的身邊的,她的心還是會回來的。
司空烈伸出凍的有些紅腫的手,緩緩將他身上的那件厚重大披風解了下來,然後將它披在了霍雲溪的身上,甚至完全不去在意他自己現在有多麼的冷。
“天氣太涼了,以後多穿些。”
他的神情溫柔的幾乎讓霍雲溪震驚。她瞪大了雙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現在到底是不是真的在做夢。司空烈從來都不曾對她這麼的溫柔過,更別說是關心了。可是現在他卻這麼的溫柔,這麼的體貼,這樣的他真的有些讓她接受不了了。
將披風在拉緊了些,司空烈滿含深情的看著她緩緩一笑,接著便轉身走入了正對著她所居住的小木屋對麵的房子內。
她的心一下被觸動了,仿佛有什麼東西一下子被瓦解了一樣。所有的堅持,所有的冷漠,都在這一刻徹底被擊敗了。
雙手輕輕的撫摸了下身上的那件黑色大披風,那屬於他的味道幾乎要將她全身都給包裹住了,讓她的心都忍不住開始顫抖了起來。
她緩緩轉身,看向了他離開的那個方向,看向了那間小屋木,心中的那份喜悅久久都無法散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