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沈淮日日夜夜不許他出來,他對沈尚的思念便慢慢的變了質。
或者說,沈懷慢慢的變得偏激,思想也慢慢的扭曲了。他對沈淮說的那些話或許是為了故意的激怒沈淮,可誰又能說裏麵就沒有他內心真正的想法了嗎。
沈懷確實想將自己腦內諸多壓抑已久的想法統統在沈尚身上實現,可他到底也知道他不能。這樣做了,或許他能得到沈尚,但也隻是片刻,沈尚最終會厭惡他會離他而去。
如此,沈懷便隻能激怒沈淮讓他正視心內的想法,如此,才不會嚇到他,才能真正得到沈尚。
沈懷知道自己是偏激的,可沈淮,總是冷靜自持的。
感情一事,越克製,便越放肆。
唯一之法,便是坦然接受,縱容它蓬勃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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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湖在白泉鎮上兜兜轉轉,又問了好些人,彎彎繞繞了好久才終於在巷子深處找到了那家有間當鋪。
白湖有些氣急,這好好的一間當鋪,為什麼要開在這深巷之中,倒叫她這一通好找,勞心勞力的,鬧的她身心俱疲。
若不是擔心回家路上的安全問題,怕又出了那種事故,她才懶得找那勞什子當鋪!
武功還不知道有沒有她好呢!
開在深巷之中,定是沒錢盤到那街邊的好位置,說來也是,這種地界,又有幾個人會跑來這邊典當呢,生意沒得做,自然是賺不到錢換一個好的環境。
白湖勾起了嘴角,看著這牌匾上的有間當鋪四字,有些不屑。
然而白湖不知道的是,這有間當鋪,並不像她想的那個樣子。
熟悉白泉鎮的人都知道,五年前,白泉來了一位秀才,小小年紀,便在鎮上說,為了挽救民生疾苦,他要在此開一家典當鋪。
起初鎮子上的人都覺得十分好笑,這人小小年紀便這般的不自量力,典當鋪是這麼好經營的嗎?人們紛紛報以惋惜的態度,要開也該是在大鎮子吧,在他們這個小白泉有什麼好呆的呢,還在那麼偏僻的地方。唉,這孩子,據說還考上了秀才呢,沒想到也是個傻的。許是書讀多了吧,哈哈。
在人們紛紛不看好的情況下,有間當鋪簡單的拜了財神爺,又燒了一大串鞭炮,劈裏啪啦的,驚起不少無主的的街邊貓貓狗狗什麼的,這小店便算是正式掛牌營業了。
還別說,開業當天是熱熱鬧鬧的好多人過來看,畢竟他們白泉是一個小鎮子,鎮上僅有一家客棧,平日裏也沒什麼生意,這當鋪一開,怎麼找也算是一個新店鋪,對鎮子上的人來說稀罕的很,縱使無事都得過來瞧上一瞧,在評頭品足一番離去,而後幾天便是冷冷清清了。
不是沒人過來典當東西,而是店鋪老板的規矩太過奇怪。
規矩有五條,如下可看。
非老弱婦孺之人,不收。
非急症加身之人,不接。
被大惡大凶之人,不認。
非鰥寡孤獨之人,不要。
至於這第五條嘛,則是若是老弱婦孺急症加身大惡大凶鰥寡孤獨均滿足之人,想要得到什麼都不要錢,直接白送!
語氣倒是十分闊氣大方的,倒是能同時滿足這幾點的人世上怕是少數,不然那老板的也不敢下這個海口不是嗎?
鎮子上的人大多都是一些留守的老人,孩童,以及無所事事的年輕人,家中都無甚東西可以調換,也都感覺這規矩晦氣得很,持著觀望態度,不去理他。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均無任何生意,人們紛紛嘲笑,鎮上也有好心的老人上前勸阻那老板莫要這般孩子氣,意氣用事可使不得。那年輕人隻是笑盈盈的告訴老人莫要憂慮,到第七天,生意自會上門。
老人也隻是關心一下,讓那年輕人自個兒注意點便悠悠的回去鎮上說了。
有道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人們對這說法均是抱著看戲的態度,也有那閑著發慌的賭徒設了賭場,下注斷定那第七天也是定然沒有生意,在有心人的推動下,這賠率竟然到了一賠一百。
大多數人抱著小賭怡情還能白得銀子的心思押了敗,也有少數人想著萬一中了可是發大財的心思押了老板勝,自然,這押勝後來賺了不少,不僅還了家裏欠的一屁股債,還算得上是小富了。這倒是後話了。
再回到那第七天,上午,當鋪裏還是相安無事的,人們看著有間當鋪門庭冷落,惋惜這秀才餘,也有些欣喜,欣喜於今晚大局一開自己能白白的得多少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