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與梁國的交界之處,有一處河灣,因其河道彎曲,在此處尤其寬闊,上窄下窄,形似上玄月,故名月亮河。
月亮河畔有高山綿延數裏,峰巒疊翠,鬆石挺拔,自半山腰以上終日雲煙彌漫,恍若秘境。
攬月樓正位於風眉山中雲煙最深處,攬月樓也是一個傳承許久的勢力了,若隻看古樸到簡陋的木質大門,實在無法想象它當年曾在武林中掀起多大的風雲,更無法想象他如今的財力物力人力。
作者親爹對主角總是偏心的,那麼,作為男主白手起家的第一個踏腳石,雖然穆棱在位時花錢無度從不手軟,為建攬月樓花費了大量的錢財,也無法抵消它確實很有錢的事實。
在山腳乍一看並無奇處,爬上山,過了半山腰,穿過第一道山門後,攬月樓這個昔日曾經強勢過的門派才顯出它的風範來。
雲霧中巍峨的山峰高聳如天,氣勢雄偉;山間有如練飛瀑,長青碧樹;星羅棋布的藥草奇花間,有大理石鋪就的山階,直直通往位於山頂的那攬月樓大門。
門派雖氣派,然而攬月樓明麵上的人實在是不多,便拿掃山門來說,別派弟子,大多都是按天輪流,七天內方能輪到一次,輪到的時候,也不用打掃太多的地方。然而攬月樓卻是不同,經常一個人便要打掃整個山門,從早到晚都不見得能掃完所有的落葉。
相對於每年都有固定時間廣泛招收弟子的衝虛之流,攬月樓實在算是式微。僅僅由門內弟子自發的帶回那些無父無母無牽掛的幼童,不論好壞加以調教,也不收他們的拜師費,隻要在攬月樓一天,費用便由門內報銷包攬。
論上開銷來,每人每天的吃喝拉撒,其數目不菲,幸而攬月樓在各國都有生意在,派專人精心管理,年年下來,養活門內眾人之餘,還能有些存餘。
攬月樓的一代代樓主中,大多都是潛心好修之輩,自己實力提升的同時,也不忘關心樓內事務,隻出過少數幾個不盡心的,這幾個人裏頭,無崖子便是一個。
無崖子醉心武學,人人皆知,這攬月樓本不該由他接手,上任樓主也是屬意他人的,可無奈臨時出了意外,而攬月樓中最有資格接受的,反倒是那個最不適宜的人了。
無崖子奉師命接手樓內一切事務,起初還能多少上點心,然而門內要處理的事實在太過繁雜,無崖子每每苦不堪言。每日都得深夜才能入睡,早上雞叫之時便得醒過來,當真是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更不要提練功還能剩餘點時間了。
在一次比武之中,無崖子發現自己已然是不敵昔日好友了,在此之前,他們的實力也不過是一碗水端平的,這中間相隔的,也不過是短短的一個月時間。
於是,在短暫的無崖子做主一切事物的情況隻堅持了一個半月之後,無崖子便是撂挑子不幹,把所有事情都人給他的弟子了,而穆棱,便是他的弟子之一。
可畢竟無崖子是攬月樓的主人,旁人雖知無崖子將全權都拋給他的徒弟,個掌事的雖知道這個情況,但心底裏多少是不認同的。而他的徒弟,包括穆棱在內也不過是一群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心底裏的輕視便有多了幾分。每年都要來參加的年會漸漸也變得愛來不來,彙報各酒莊田產收成之時,態度也是敷衍,偷瞞少報常有發生。
見無崖子並不是嘴上說說的不管事,而是真的懶得打理,眾人的膽子又都大了幾分,平日裏不敢做的事情都偷偷的在做了,不過數年時間,貪墨之事多有發生,攬月樓到後期簡直就是烏煙瘴氣,一塌糊塗。
這情況持續了許久,直到穆棱趁無崖子閉關之時悄悄下了藥,隨後偷襲,成功取得了攬月樓主的位置。然 ,無崖子在被關入山洞之時,將真正有控製權的指環偷藏了起來,因而樓內人對穆棱並不是很服氣,隻是礙於他的武功實在太高,與他無崖子弟子的地位,認了他做主。
攬月樓與別的門派並不同,門內沒有所謂的供奉長老明裏暗裏手握權力,所有的競爭樓主失敗的人,都將會被樓主廢去其功力,終身監禁,或者留在風眉後山,讓他們種瓜種豆,也算是自得其樂了。這樣也能保證每任樓主的絕對掌控權。
然,總有些人借著穆棱沒有指環之事鬧起來,穆棱雖通通以武力製服,多少還是不服氣的。
也是因為穆棱此事行的太過倉促,未嚐有充足的準備,以至有漏網之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