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個女主存在的最基本的綠葉便是形形色色的男配。
莫煙深知這個道理,而她也確實與很有可能成為男主的君墨很是親近,成就了現在這一個君墨甚至不理會家裏人隻與她說話的這個結果。
“煙兒,怎麼了?”
莫煙正埋頭在自己的思緒裏,猛然間聽到關切的聲音,抬頭便看見她的大師兄正看著她,臉帶詢問。
“沒什麼。”莫煙叉開話題道:“師兄啊,伯父說那位名叫沈堯的先生是破布老人的弟子,你說他的身份是真的麼?他能治好你的腿麼?”
墨君道:“治與不治都不重要,反正我這麼半身殘廢著也已經習慣了,不抱太大的希望。怎麼,煙兒很希望沈堯先生能給我治療麼?”
“倒也不是。”微風拂過秀發,將之吹亂,莫煙本是跪在墨君身邊的,低了頭,墨君便看不見他情緒。隻聽得莫煙悠悠道:“能治好大師兄的腿自然是極好的,我可是從小就期盼著師兄能下地走動與我一起玩耍抱抱我呢。”
聽及此,墨君的神情有了些許的恍惚,似是想起了往日那些他看著莫煙與亓官臨爭鬧打鬥的片段,微微有些動容。
“煙兒長大了,已經是一個大閨女了,怎麼還可以要師兄抱呢?真是不知羞。”墨君忽然刮了下莫煙的鼻子,打趣道。
莫煙隻看到一根修長的手指彎曲著在自己的眼前閃過,那人便得逞了。
“師兄你占我便宜!”莫煙被她逗弄的急了,忽而起身,開始捶起他的腿,嬌嗔起來。
墨君的腿並無知覺,若是有知覺,想來也是會由著莫煙打的吧。
院外,亓官臨看著互相打趣的二人,這般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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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飯的時候,莫煙對君墨很是熱情。倒茶,盛飯,布菜,簡直快要忽略了那個一起玩鬧著長大,一起互相喂對方不喜歡的菜式的亓官臨。
亓官臨幼時對君墨極是厭惡。
小孩子總是愛爭寵的,莫煙奪走父母的注意力也就罷了,畢竟她也是他妹妹,做哥哥的總要讓著妹妹,然而君墨便不同了。一個外來者搶走了父母的心神,還將小時候與他最為親近的妹妹也奪走了,他的妹妹不在跟在他的身後,不再甜甜的叫著哥哥,而是投入了另一個人的懷抱裏。
聽上去頗有些狗血三角戀的趕腳。
然而事實確實如此,莫煙卻親近君墨,亓官臨對他就越是厭惡。
小孩子是最在意領地歸屬的了。而亓官臨對著君墨的腿無法站起這一事實卻是無比的欣喜。
看呐,你不過就是個廢人,連最基本的站起直立都做不到,憑什麼得到父親與妹妹的喜愛?
愛上一個人有兩種方式,一是崇拜,二是憎恨。一個是因愛而生愛,一個是因恨而生愛。若說二者有何不同,隻能說後者是刺人的,前者是愛人的。亓官臨是什麼時候改變自己的態度與君墨成為好兄弟的呢?事實上連他自己都不記得了。在每一次的攪局每一次的明裏暗裏的嘲諷陷害每一次的給對方下絆子的時候就形成了。亓官臨已經忘了幼時做過的多少事情了,然而青年淡然的麵容一直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
花園裏頭有一條大塊的鵝卵石鋪就的路,是二十年前建的,已經被人磨得有些平了,然而還是硌腳。亓官臨脫了鞋走在上頭,感受那一種硬硬的觸感。
他以前總是嘲笑君墨不能行走,然而現在想起來總覺得有諸多的諷刺。
君墨是不喜與人近身的,便是莫煙也是花了許久才得的他的親近,他在最容易接近君墨的時候用煎堅冰利刺將自己封印起來,任何人都不得接近,也錯過了走近君墨的心得機會。
君墨是喜歡莫煙的。從他的眼神情態,很容易便可看出。亓官臨壓抑著自己不讓自己泄露出半分的情思,隻是甘願守在他的身旁看著他和莫煙二人廝守。
亓官臨用了幾年的時間才讓君墨接受自己允許自己的靠近,與他稱兄道弟噓寒問暖,然而想要更深層次的親近卻是沒有了,君墨心裏頭隻裝了莫煙一個人,而莫煙又是他的妹妹,他又怎麼下得了了手去搶她的心上人呢。
而且二人站在一起也確實當得上一雙璧人之說。君墨與他均為家中獨子,自然要擔起傳宗接代的重任,由不得他馬虎。若他二人在一起了,他比不能接受他的心上人與別的女人有染。
“亓官公子麼?”墨府管家看到了亓官臨,出聲道:“我家老爺有請,還望亓官公子隨我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