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
她裙角那朵彼岸花呢?
昊天狐疑著看著她,等著她回答。
“我也不知道,怎麼就突然給沒了?”琉璃故作大驚,同昊天一樣是滿臉的狐疑。
她怎麼會不知道呢?
毛東西把她丟到紅蓮烈火裏去的時候,真身被燒傷了一大片,整整大一片皮毛都毀了。
如今她都還不敢幻成真身,不敢看一看究竟傷勢如何,因為實在太醜陋了。
隻想讓它慢慢的好,慢慢的結痂。
彼岸的那個烙印怕連同她的皮毛全都被燒毀了吧。
燒傷一事,毛東西否認,她也一直回避,不想再提。
傷及真身,沒那麼輕易好的,一如他,傷得遍體鱗傷千瘡百孔,不得不花影漣漪的真身來救。
而她,她都還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給生出來的呢!
怎麼可能痊愈得了呢?
“你也不知道?”昊天蹙眉。
“魔頭,我累了,想休息了,明日還要趕早啟程去獵場呢!”琉璃轉移了話題。
見昊天還是沒說話,蹙著眉頭驚著她的裙角看,連忙又道:“沒了也好,下一回彼岸出現的時候,我剛好趁機試探試探他。”
昊天這才點了點頭,道:“小心點。”
“知道啦,裝瘋賣傻的功夫,我可是一流的。”琉璃笑著說道,眸中隱著一抹苦澀,多麼希望從此就一直一直以這幅身軀來麵對他。
“未曾瞞過本王。”昊天說著,睨了她一眼。
“那還不是我故意跟著你到魔宮來的,要不你那時候還真奈何不了我。”琉璃說著很是自信。
昊天懶得跟她說爭辯,還是一臉不屑地看著她。
“嘿嘿,這就都了,表情豐富點嘛,別老是冷著一張臉,跟個冰塊似得。”琉璃說著,自然而然地伸手扯了扯昊天的臉,樂嗬嗬笑著。
昊天眸中掠過一枚複雜,任由琉璃扯著臉,沒說話。
“魔頭,偷偷告訴你,我原本就打算一直躲著你的,反正我有九條命,每死一回我就不認識你一回,打死都不認的,等我修為高了,就不用在躲你了。”琉璃認真說道,她原本還真就是這樣打算的。
“怎麼突然改變了?”昊天問道。
“明知故問!”琉璃睨了他一眼,揉著的脖頸,淡淡地感慨,“後來就被你幾句情話蠱惑了,打算留下了。”
昊天雙眸裏依舊有些複雜,似乎想不明白什麼。
隻是,他並沒有多想,擁住琉璃,從水中一躍而起,池邊大袍橫飛而來,將兩人裹得緊緊地。
琉璃心下這才一鬆,揉著他,躲在寬大的裘袍中,不太想動彈了。
也不知道昊天究竟是怎樣躲過汐淺夏的,很快他們就回到水閣了。
裘袍退去,琉璃依舊是一身濕漉漉的,白衣貼身透明。
而昊天,一身上下就隨意披著那寬大的裘袍,懶懶往榻上躺了去,看著琉璃。
頓時,氣氛有些尷尬。
或者說是琉璃覺得尷尬了,她避開昊天那炙熱的眼,身子一旋,周遭紅光乍放,站定之後,便恢複了一身幹淨,白紗束腰魚尾長裙還是那麼美。
昊天還是看著她,深邃的雙眸裏有種氣息卻越來越濃,逼得並不諳人事的琉璃都覺察到了危險氣息。
這魔頭怎麼這麼突然……
良久,琉璃才憋出一句話來,“你休息吧,我去……我不累,去溜達溜達。”
昊天不語,隨手扔來了一個青花瓷瓶。
琉璃連忙借助,不解地問道:“這是什麼?”
“藥,不是說要替我上藥嗎?”昊天問道。
琉璃一怔,嗅到的不是危險的氣息和是陰謀的氣息了。
昊天沒再看她,懶懶地翻身,隨意披在身上的裘袍就這麼掉落了下來,精煉的身軀即便是滿滿都是傷,卻依舊如此的迷人,平添了一種野性之感。
琉璃廢了好大的勁才別開眼睛,握著那青花瓷瓶,心裏頭的小鹿亂撞。
她其實真的不清楚,上一回大婚之夜被騙著喝下去的那碗同心酒究竟有沒有起作用。
這魔頭雖然後麵澄清過了,可是她沒有記憶的事情,尤其是這種事情,她怎麼敢輕易相信呢?
心是她的,身卻糾結了起來,也不是恐懼,就是緊張,緊張地開始害怕。
“怕我吃了你不成?”昊天開了口,懶懶地,似乎有了睡意。
“你想歪了!”琉璃連忙出聲,輕咳了幾聲,終究還是走了過去。
這才終於完全看清楚了他身上的傷,心下頓時一緊,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就坐在床榻邊,小心翼翼地替他上藥。
“這要效用並不大,我脖頸上的傷也沒好得那麼快。”說著,指腹撫過傷口,動作難得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