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你,我來找你】(1 / 2)

是啊,多次見麵了。

你好嗎?

空蕩蕩的天地之間,仿佛就隻剩下他和她,他們離得很近很近,近得就在眼前。

他失神的雙眸裏,映出了她那張出塵絕美的臉,如此的熟悉。

她幽幽雙眸裏,盈滿了帶笑的淚水。

他站了許久許久,都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甚至連眨眼都沒有眨過,誰都不知道這一刻他在想些什麼,誰也都不知道他下一刻會做什麼。

他就隻這麼看著她,而已。

“魔頭,你好嗎?”她的開了口,聲音全是哽咽。

奈何,他還是一動不動,仿佛就是一座逼真的雕像而已,聽不到她說的話。

“魔頭,我一直都在等,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這麼肯定你會來,直覺吧,魔頭,我等了好久好久了,久得我記不得過了多少年了。”她說著,緩緩靠近他,小心翼翼地伸手,緩緩擁住他。

如此真實的觸碰,她一直提著的心終於是安了下來。

是他,沒錯,是真真正正有血有肉的他,不是夢,不是她的幻覺。

“魔頭,你跟我說說話好不好,我已經幾千年沒說過話了。”她說著,腦袋緩緩埋入他冰冷的懷中,隻覺得有股比他的懷抱還要冰冷的東西,緩緩地從上麵流淌而下,流在她臉頰上。

她伸手觸了觸,吸了吸鼻子,又埋入他懷中,她都不知道這冰涼涼的淚水,是他的淚,還是自己沒忍住的淚水。

“魔頭,你好嗎?怎麼不說話?”她又開了口,甚至有些膽怯,曾經多少回,她幻象著他們再次見麵的模樣。

這樣的場景,她想得最多。

隻是,在她的想象中,他會奔過來擁抱她,他會摟得她生疼才會放開她,他會吻她,不顧一切迫不及待地吻她,他還會一聲聲喚她,“傻帽……傻帽……傻帽……”

可是,他沒有,他就想是雕像一樣,靜靜地站著不動。

甚至,沒用擁抱她。

她的心跳又開始加速了,她都不敢再說話了,她將他擁著更緊了。

夢,一個噩夢。

一個相見不相識的噩夢。

如此的噩夢,也是她經常做的。

很像很像,或者說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場景,他也是一動不動,一句話都不說。

她擁著他,一個勁的說話,一個勁的哭,一個勁的捶打他,最後……最後他變成了一尊石像,冰涼涼的,猶如此時此刻她觸碰到的體溫,一樣的冰涼。

然後,夢變醒了。

她獨自一人睡在懸崖上那橫出的大石頭上,雨水打濕了她的衣裳,她的臉頰。

“魔頭,夢中的你,可曾也夢過我呢?”她這話,問在心裏,她害怕自己再問下,他便會又幻成石像。

夢中的他,是不是也曾夢見過她。

“魔頭,有你的夢,便是美夢。”她還是不知覺地有開了口。

哪怕是夢中的人,如今對她來說,也是真實的,她寧可當作是真實的。

她的魔頭,一直都在身旁,隻是不能像以前那樣陪著她,而是總出現在她夢中,同樣是陪伴,方式不一樣罷了。

“夢過,全是噩夢。”

他卻開了口,這聲音,低沉裏透出了渾然天成的冰涼,沒有任何一絲刻意,這個世界上就隻有他的聲音是如此的,仿佛是從寒冰深處傳出的聲音。

夢過,全是噩夢!

他回答她了!

她猛地仰起頭,一下子對上的是他那雙深邃如寒潭一般的雙眸,隻是,這一泓寒泉,不再清澈,而是被淚水攪得渾濁不堪。

“傻帽,是不是我又在做噩夢了?”他是如此的哀傷,濃得都化不開,看得她的心都快碎了。

“傻帽,有你的夢,總會醒,總是噩夢。”他喃喃說道,低頭而下,離得很近很近。

熟悉的氣息就這麼撲鼻而來,她再也忍不住,嚎啕出聲,“嗚嗚……魔頭,不是夢,看見你的第一刻起,我就在倒數,已經超過一百了,你還在,不是夢對不對!魔頭,告訴我,你回來了,你來找我了,你這樣告訴我好不好。”

她哭得更個淚人兒似得,到了最後話都再也說不出口了,埋頭在他懷中,一個勁的往裏蹭,仿佛要蹭到他心裏頭去似得。

她每次夢到他,她都會倒數,從一百開始倒數,一刻一刻地倒數,卻從來沒有數到一過。

而這一次,都好久好久了。

誰來告訴他們,這不是夢呢?

最初在這裏相遇,最後還是回到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