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宗政秦昏昏沉沉地醒過來時已經是傍晚十分,千夢手裏端了一個瓷碗走進來,見宗政秦蘇醒激動道:“公主你終於醒了,千夢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呢,真是嚇死我了。”
“傻丫頭,我可是天生福大命大,就是閻羅王也不敢勾我的命去。”宗政秦虛弱一笑,欲起身的動作一滯,背後的疼痛令她額頭冷汗直冒,卻比一開始感覺好了很多。
千夢抹著眼角的濕潤,匆忙將碗放在一旁,“這才上的藥,公主你傷勢那麼嚴重不要亂動。”
“藥?居然還有太醫肯為我看病,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宗政秦趴在床上,小聲說道。
千夢一聲冷哼,說:“才不是,饒是我怎麼祈求太醫院那幫老頭兒都不肯過來給公主瞧傷勢,是一位溫潤儒雅的公子替您把了脈,後給了兩瓶傷藥,別說這藥效還真是沒的說,塗了兩個時辰公主你便醒了。”
“那你可問了那公子的姓名?”
千夢撓撓頭,說道:“那公子一看就氣宇不凡,我也沒好意思問人家,哎呀,快別說這些了,快些把粥喝了吧,不然都涼了。”
千夢一勺一勺喂她,鼻頭酸道:“自從來了東吾公主就消瘦了許多,這要是讓我豐國皇上看見了還指不定多自責,公主忍耐些,這浣衣局什麼都不好,等哪兒天皇上想起咱們咱們就可以出去了。”
“我還奢望皇上想不起我們才好,他這麼恨我們豐國,要是想起我們了還指不定怎麼變著法兒來折磨我們呢。”
“砰砰砰,快開門!快點兒!”粗魯的女聲在門外響起。
千夢打開門,一個肥胖的女人“啪”的一下打在千夢的白皙的臉頰上,罵罵咧咧道:“怎麼這麼遲才開門,豐國賊狗!找死不成!”
千夢捂著莫名其妙被打得紅腫的臉,一聽女人嘴裏吐出“豐國賊狗”四個字立馬瞪大了眼睛大聲道:“你才賊狗,哦不,你是肥豬,東吾最肥的臭豬!”
“好個丫頭,你是第一個敢罵我的奴婢,來人啊!”
“容姑姑,在。”
“將這個不知死活的臭丫頭給我打死了!來到浣衣局的不是滔天大罪的宮女就是被主子遺棄的奴婢,本姑姑在浣衣局這麼多年還就是沒看見有人出過這裏,不是孤獨憂鬱病死就是不堪侮辱自盡的,還就不信治不了你一個小小奴婢。”
容姑姑胸脯上下劇烈起伏,肥胖的臉頰因氣憤而顫抖。
“是。”
跟著容姑姑身後的五六個女子圍上來,一把揪住千夢的頭發按在地上,撩起衣袖便開始對她狠狠地拳打腳踢。
“住手,你們都住手!”
宗政秦的聲音顯得很無力,浣衣局掌事姑姑在此,誰還聽她的。
宗政秦掙紮著站起來,皺眉喝道:“你們都住手,若我丫鬟傷了殘了我便自縊,屆時豐國與東吾開戰你們便是罪魁禍首!”
容姑姑隻是浣衣局的小小掌事姑姑,若真是像宗政秦口中那樣豈不是自己誅九族都不為過。
“行了行了,你們都住手。”眾人聽令又回到容姑姑身後。
宗政秦踉蹌走到千夢旁將她扶起,千夢鼻青臉腫,看著讓人忍不住心疼。
“夢兒,夢兒!快去把太醫請來!”
見千夢昏迷不醒宗政秦衝焦急地朝她們吼道,容姑姑雙臂環胸,粗著嗓門道:“一個卑賤的丫鬟請什麼太醫,死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