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誠懇而又認真,絲毫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知道自己再無退路,他心下一橫,接著扳過她的肩,目光露出無奈之色的喚她:“瑾兒~”繼而有些為難的皺眉看著她道,“非要這個樣子嗎?”
看來自己讓他難做了,南璞瑾心裏有些悶痛,她也清楚自己這樣做有些強求了,既然是這樣,於是咽下即將噴湧而出的淚水,帶著一些鼻音訕訕笑道:“嗬嗬,你看你,我是開玩笑的,你怎麼演的比我還認真?逸哥哥你太笨了。”
恍惚了片刻,他鬆開她的肩膀,心裏說不出來的滋味,隨之低頭強作一笑:“是啊,逸哥哥太笨了……”
其實,不是我太笨了,而是你愛錯了……
心已被那人滿滿侵占,如何讓他再愛?恨也罷,他注定要辜負她的一片情意……
收起所有情緒,知道此時已然尷尬,南璞瑾打了一個輕輕的哈欠,完後微微伸了一個懶腰道:“呼~最近經常犯困,逸哥哥先回去吧,瑾兒想休息了。”
心知她此時有多麼傷心,諸葛逸哪能不知她的用意,事情弄成這樣,無外乎找個借口想要打發自己走而已,想到再留下去,隻會徒增她的難過,於是微微點頭道:“好,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了。”
腳步沉重的走到了門口時,突然定住,回頭補充了一句:“記得剛剛答應逸哥哥的,每天都要開開心心的。”
而她,早已將身子藏進被窩,背過身去,沒有動靜。
歎了一口氣,終究走出了怡心苑,心裏一直在想著自己剛才的那番話是不是說的太不給她留後路了,或許,不懂哄騙女人的自己,又一次做錯了。
而事實上,其實錯不在他,他心知自己不愛她,又怎能自欺欺人的與她過一輩子?無法與之假裝親昵的他又拿什麼給她幸福?實在不想耽誤她的終身,不如果斷婉拒。
胭脂淚,相留醉,幾時愁?
諸葛逸剛走後不久,南璞瑾便再也掩飾不住內心的難過,將頭沒在被子中,嚶嚶哭了起來。
永遠想不通自己到底哪裏不好,為什麼他就看不上自己,傾國之貌,皇族身世,加之別人眼中至高尊貴的血統,比起一般女子,她不知自己占了有多少優勢。
思來想去,單純的她,最後找到的唯一理由是:自己體弱多病,顯然是個將死之人,娶進府也是個拖油瓶。
一定是這樣的!
她幾乎肯定了這個理由。
待到諸葛逸第二次來看望她的時候,她已然變了一個人一樣,比起兩日前,南璞瑾的氣色有了明顯好轉。
然而那根本不是好轉,是她打了厚厚的胭脂水粉的緣故,才勉強遮住憔悴的麵色。
再有,平日純粹、直來直去的她,言談舉止少了一些稚嫩和調皮不說,竟在此時驀然多了一些端莊與賢淑的氣質,對此,他確實感到有些奇怪,但奇怪過後,始終捉摸不出她究竟為何如此。
而他不知道是,變成這樣的原因隻是因為兩天前他的一句無心之話——溫柔賢惠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