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到最後要打結的時候,諸葛逸沒理會身上有多麼怪異,他突然發出一聲呻|吟。
南璞玥一愣,抬起頭來,看向他蒼白的嘴唇,試探問道:“是不是纏的太緊了?”
他搖搖頭,聲音沙啞,卻又可憐兮兮的說道:“小玥~好疼。”
“疼?”
他點頭。
南璞玥目露疑光看著他,剛剛流那多麼血怎麼沒喊疼,這會兒包好了才喊,真懷疑是真的還是假的。
沒待他問話,諸葛逸淡淡說道:“傷口處以下三寸的地方。”說著已經抬起他的手向自己胸口處摸去,那是心的地方……“這裏疼。”
三秒鍾後,南璞玥頓時反應過來,倏然將手縮回,看向他,眼裏和麵部皆是惱羞之意。
諸葛逸也望著南璞玥,眼神楚楚可憐的問道:“你還怪我嗎?”
別開頭去,他沒有回話。
諸葛逸繼續道:“我真的沒有害你之意,相反,我留在這裏,隻是單純的出於想保護你。”頓了頓,他帶著滿心的堅定又說道,“讓我守在你身邊吧,我保證,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
不會做對不起他的事?他怎麼聽著那麼別扭呢?南璞玥已然很累,不想再細細研究他的來意,擺了擺手,說道:“罷了,最好不要讓我抓住把柄,否則……”回過頭來目光深深地看著他,沉聲道,“就不是一劍這麼簡單的事了。”
欣慰的點點頭,眼皮突然有些沉重,這一劍著實刺的狠了些,雖不致命,但也幾乎要掉了他半條,此時,諸葛逸抬手拉下頭上的黑色發帶,青絲傾瀉,語氣看似有些疲憊的說道:“小玥,我好困,我們歇息了吧。”
從被刺到現在,他確實是一直強撐保持著清醒地,此時再無力氣,隻想好好睡一覺。
收拾好一切之後,南璞玥扶著他躺在榻上,一躺下,諸葛逸便閉上了眼,應該是傷口所致導致困乏的。
為他褪去別在腰間的外袍,蓋好被子之後,很快,均勻的呼吸聲響起,南璞玥低著頭,麵露複雜,他望著這個男人,望著他邪氣的眼,蒼白的唇,還有那張總是會討他歡心的嘴,漸漸的皺起眉來,怎麼看怎麼覺得他有那個人的影子。
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總控製不住想要摘下他的麵具一看究竟,於是,他將手慢慢伸去……
就著這時,眼看就要觸到,卻又突然停住,出於內心的不安,不想做那種背地裏小人,於是縮回手來,打消了這種念頭。
見他頭發被雨水打濕了些,擔心引起發燒,於是就拿著一塊幹爽的棉布,一下一下的為他擦幹頭發。
“不管怎麼樣,這是我欠你的。”南璞玥為他擦著頭發,緩緩說道,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進去。
時間漸漸流逝,遙遠的地方,有更夫的更鼓穿透了濃濃的夜色,回蕩在偌大的府邸之中,像是江南水鄉中的小船,穿梭在河上而泛起的漣漪,緩慢但卻堅定,那聲音那般綿長,好似古老悠遠的民謠,詮釋著京淄特有的風韻與悠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