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自小生長在魏國,諸葛逸自小在南璞國,兩者毫無關聯,若果硬說有聯係,那麼就是,自打自記事起他就知道自己是孤兒,是狠心的父母將自己拋棄在一個大戶人家,這樣一來,不難想到,自己的親生父母可能就在南璞國,再大膽地想,很有可能與諸葛逸是近親,至於是何親戚,他不敢再繼續揣測了。
他隻大諸葛逸兩歲,按常理推算,兩人極有可能是堂兄弟,亦或是……親兄弟。
周喬見他捏著兩枚玉佩久久不動,目露驚疑,開口問道:“可有什麼不妥?”
他此時心裏很亂,緩緩搖頭。
“既是如此,東西也還你了,你走吧。”周喬雖是嘴上這麼說,可心裏卻泛起了不舍,很矛盾的心理,甚至很討厭自己變成這樣。
“我是上一世欠了你的嗎?讓我這一世遇到你,而後讓我痛不欲生。”林傾塵垂眉,驀然喃喃說道。
周喬愣住,不敢相信的目光看著他,這算是在表白嗎?
林傾塵抬眼,不知是為玉佩之事煩憂,還是因為感情糾葛苦惱,他此時看起來很不爽,一雙泛著冰冷的桃花眼定定直視著她,仿佛心裏的毒蛇再次複活,吐著猩紅的兩片舌,讓人不敢靠近。
周喬一驚,暗道不妙,不知他又想做什麼,早就知道他是陰險之人,自己還是傻傻的放他入室,此時後悔無用,隻能隨機應變。
“你很怕我嗎?”
林傾塵皺眉問道,什麼時候起,隻要自己臉色不好,她就會對自己目露恐慌。
周喬微張了一下嘴,想說什麼,最終還是化作一聲輕輕的歎息,頹然撇開頭去,實在不知說什麼。
不再為難於她,林傾塵這時又問道:“想聽我的故事嗎?”
回眼望了他一眼,四目交接,她略顯緊張的別開頭,當下沒有回應。
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林傾塵兀自回憶般緩緩說道:“我從小就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養父當時是太子幕僚的下級官員,本無心收養我,是他的一個寵妾,也就是我的養母,膝下無子,才勉強把我留下撿回一條命,在我幼年之時,我受盡府裏人的欺負,就連貧賤的下人都對我不屑和鄙夷,後長大一些,因長相太過柔美,家裏的幾個兄弟便整天拿我取樂,你知道他們有多可惡嗎?你一定想象不到,他們質疑我的性別,便要讓我脫衣服證實,當時,我寄人籬下,不能抵抗,隻好委曲求全,你知道我當時有多恨嗎?更可惡的是,其中一個對我暗藏色心,趁著無人之時竟然對我做出……做出那種豬狗不如之事!”話到這裏,已然變的咬牙切齒,甚至能聽到他心在滴血的聲音。
周喬早已聽的悚然,震驚之下,甚至都可以想象到那一幕幕不堪入目的場景,他嚐盡的苦頭,他受盡的屈辱,再然後……他變的心狠手辣,不擇手段。
“我恨他們,於是我拚命用功讀書,我將一切怨憤發泄在筆尖,我不許一切代價找機會接近太子,一晃十年,我憑借自身才華與手段,終於如願所嚐入住太子府中,而後一舉奪魁,高登金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