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止一時錯愕,頭腦閃現出剛剛那一幕情景,隻覺自己像被雷轟過一樣,轉念一想,心道:一定是角度問題,看錯了。
走上前,詢問道:“子離何時醒來的?”
“剛剛醒來,躺的太久,身子都不靈便了,打算出去走動一下。”
他淡淡點頭:“你已經昏迷三天了,如今身上的傷還沒痊愈,還是不宜在外多做停留,早些回來為好。”
“徒兒知道。”
說完,諸葛逸側頭回以身後之人一個迷倒眾生的笑,眼神迷離的望著他,意味深深。
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想到剛剛之事,還是忍不住讓南璞玥再次臉紅。
有些懊惱,懊惱自己為何總是如此避諱,懊惱自己為何終是不敢承認自己的愛意,可沒辦法,他就是他,他做不到如諸葛逸那般坦然,心裏難受之餘,直到與他走出門去也是一言不發。
兩人並肩而行,遠處深山白霧連綿,近處房屋高低坐落,銀枝茂冠,白雪皚皚,倒是很有意境。
隨意的欣賞著這裏的冬景,諸葛逸卻沒有南璞玥剛來這裏時的那般新鮮,早在十年前,他就住慣了山田野林的生活,所以,這會兒並不為奇,不過,此時的心境到底是不一樣的,江山盡覽於眼,佳人相伴在旁,他怎能不身心愉悅。
“怎麼不高興的樣子?”
見他無精打采,好似生了悶氣的小媳婦兒,諸葛逸側頭關心問道。
他沒有說話,良久後,他停住腳步,直視他道:“你有沒有覺得我很沒用?”
諸葛逸詫異:“何來此說?”
他抿緊唇瓣,看樣子很是難以啟齒,確實艱澀的不方便開口,也不知從何說起,最後化為一聲歎息,搖頭無奈一笑道:“沒事,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諸葛逸將胳膊搭在他的肩上,如朋友般攬著他,邊走邊道:“別瞎想了,在我眼裏,你是最優秀的。”
聽他這般鼓勵自己,南璞玥心下安慰,有些溫暖,也有些釋然,或許吧,或許相愛不一定非要大膽表露,隻要心裏有對方,深愛著對方就夠了。
古道徜徉,寒風拂麵,帶著些刺骨,諸葛逸將他攬緊了些,這才發現他穿的還是當日逃命之時的那件雪白直襟長袍,也不知他是怎麼忍過來的,皺眉道:“師傅好生小氣,等我回頭讓他為你到城裏買幾件新衣回來。”
南璞玥一笑,揶揄他道:“你平時與你師父也是這麼說話的嗎?”
“有什麼問題嗎?”諸葛逸反問道,接著哼哼說,“誰讓他吃了不老仙丹,看起來還沒我父親年紀大,我才不要跟他客氣,再說,他也不能拿我怎麼樣。”
其實,即便公孫止容顏變老,諸葛逸還是照樣這副模樣,不是不尊敬,而是兩人已熟的不能再熟,早就將客套之話拋擲殆盡,其實這樣也好,很生性,很隨和,也難怪公孫止多年來隻偏愛他這一個徒弟。
南璞玥微笑不語,突然想起他幾天來也沒好好吃過什麼東西,隻靠粥來維持身體怎麼可以,於是關心道:“你餓不餓?要不要我去做點東西給你吃?”